这么多年来,凌珑始终没有机会询问,关於那个期末考的早晨,向刚到底是临时起意,还是蓄意诱拐,用了一个荒谬的理由就骗得她的初吻。
那个吻,对她来说是惊吓大於羞怯。
她起先是吓呆了,後来则是怒火中烧,要到很久很久之後,当震惊与愤怒都褪去,在一些偶尔来拜访的羞人梦境里,她才会回忆起他热烫的唇、他霸道的拥抱以及他尝起来奇妙的滋味——
「怎么了?」向刚走到她面前,背著光的身影看来更高大。
「没什么,只是老毛病了。火星塞塞住了,三不五时就会闹脾气。」她抱住怀里胡乱扭动的狗儿,故做镇定,不理会热烫的脸颊,仿佛那儿的嫣红并不存在。
「需要我替你牵去修理吗?」他十分周到的问,显然不准备丢下她不管。
无奈凌珑不肯领情,立刻婉拒他的提议,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。「不用了,我只要打个电话,机车行的人就过来了。」
小绵羊三不五时罢工,她早成了机车行的常客,虽然老板提议,最好就此汰旧换新,再买一台新机车,但是她如今可是无业游民,哪有闲钱买新车?基於经济考量,就算小绵羊再破旧,好歹仍是个代步工具,在它正式成为废铁前,她都会耐著性子骑的。
「那么,上车吧!」向刚简单的说道。
「呃——为、为什么要上车?」她戒慎恐惧的问,看著那辆轿车的眼神,像是在看著某种吃人的怪物,全身不由自王的缩了起来。怀里的狗狗被勒得太紧,抗议的汪汪大叫,她连忙松手。
「你不是急著要回去照料嫂子吗?」他慢条靳理的问,露出友善的笑容。「我可以送你回去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凌珑匆忙摇头。他的笑容,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自动起立。
只有极少数的人,才知道向刚并非如外表般那么和善无害,而很不巧的,她就是那其中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