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买机票,订最近的一班飞机,立刻送她回台湾去。”他希望她马上离开,不要逗留,免得让那些潜藏在暗处,心怀不轨的家伙发现后,会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。

只是,这个充满“善意”的决定,却让娃娃倒抽一口气,像是接到挑战书般,气愤得头顶冒烟。

这个英国男人,居然要她再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去?在她刚到伦敦的现在?在她还没到达下榻处、还没有做彻底保养,滋润因为长途旅行而干燥的皮肤的现在?

休想!

一看见那双眼儿喷出怒火,经验丰富的凌云立刻闪避,迅速寻找掩护。

毫不犹豫的,娃娃站定脚步,起脚就是一个侧踢。距离她身旁一公尺左右,那个精致古典的台灯首先遭殃,凌空飞了出去,接著她又踮步转身,在贝理与仆人们惊愕的注视下,踹飞另一旁的骨瓷花瓶。

哗啦哗啦!

台灯跟花瓶,全飞到房间的另一头。台灯摔得七零八落,灯罩与灯柱当场分尸,至于花瓶则是碎得很彻底,瓷片散得到处都是。

两个仆人全身僵硬,一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,他们双眼发直、嘴儿半开,大受打击的看著那些碎片,像是忘了要呼吸。

贝理的脸色变得比雪还白,那双蓝如汪洋的眼珠子,先是看著满地的碎片,接著慢慢的转向娃娃,然后,再转回那些碎片上,他的动作缓慢得像电力即将耗尽的机器人。

一会儿之后,他的身体剧烈颤抖,嘴里发出一声干嚎,仪态全失的扑向那些碎片。

“怎么会这样──怎么会这样──呜呜呜──”他泪眼汪汪的哭叫,双手捧著碎片,蹲在地上开始玩拼图。

“看清楚了吗?还是需要我再示范一次?”娃娃双手抚平裙子上的些许绉痕,又恢复成“温柔婉约”的小女人。“放心,我不会拖累任何人的。”她强调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