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他还是佯装不知,次次都当睁眼瞎子。
过去几年来,沈飞鹰美其名是大风堂总管,为爹爹担劳解忧,可是她清楚得很,实际上他忙里忙外,也是为了逃避,与她共处的时光。
虽然,他还是会来她这儿,对她晨昏定省,可是他再也不肯轻易靠近,每次她前逼,他就后退,两人明明近在咫尺,却又像是远在天各一方,比牛郎织女隔得更远。
之前,她一直不敢对自己承认。
如今,她再也不能不承认。
打从一开始,沈飞鹰留在这儿,就是为了报恩。
爹爹都跟她说了,他认为自己欠了爹爹一百二十八条人命,要等到还了这恩情后,才不会再自认是仆。
而今,他欠的那些条命,己经全数还尽了。
更可怕的是,不久之前,她所接获的字条上,清楚所写的消息,几乎教她慌了手脚,险些万念俱灰。
旁人说过,她的眼波,像是一把最柔最软却又最锋利的剪,任何男人遇着她的眼,就像是遇着了剪刀的布,全都要乖乖就范,无论是怒气、霸气还是杀气,全都心甘情愿,被剪得粉粉碎碎。
可惜,她却剪不碎这只鹰的雄心,拦不住他的豪情。
鹰,聪明、狞猛、高深莫测,让人难以捉摸。聪明如她,相处了这么多年,也捉摸不住他。
沈飞鹰啊沈飞鹰,她在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,知道要是再不想想办法,他这只鹰就要展翅高飞,飞出她的掌握了。
她从不知道,他对她的打算,只知道外头多的是青春多情的小黄莺,多的是会对他投怀送抱的少女!
刚才在书房的所作所为,己经是她的极限。
没错,她可以强迫普通男人,但是那样的男人,是不能强求的。话说回来,普通的男人,她又怎么会看得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