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明德抬起头,望着朗朗天际。
「看来,今年也该是个丰年。」
「近十年来,都是丰年。」
「但是,几年之前,粮价却有了变动。」粮价才一变,他就有所警觉,不以官方名义,而是让沈飞鹰派人明查暗访。
「东南几州的粮价,从那时就一年一年的涨了。」沈飞鹰将白子,挪到棋盘东南处,那儿皆是白子,无一枚黑子。
「东南各州,乃是鱼米之乡。」
「但是,沿海三州的粮价,却比京城贵上一倍有余。」
公孙明德的嘴角,扬起一抹淡笑。「东南三州的刺史,如此处心积虑,可见得是要做大事啊!」
「若不是刻意纵容,也不足以茁壮至此。」沈飞鹰一语道破。
「有些事,就是得养着,不论是好事,抑或是坏事。」他语气悠然,半点不惊。「既然,西方拿银两,唆使三州刺史贵价收粮,富了当地百姓,咱们总也不好意思拒绝,把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往外推。」
「但是,从去年开始,西方就以贱价,卖给东南三州战马与兵器。」沈飞鹰抬手,将更多白子,迭在己满的棋盘东南处。
天下各事,看似独立,实则息息相关。
「绕了远路,想以奇袭取胜吗?」
「另外,三州刺史还每年赠与海皇,千万两白银以及奇珍异宝,刻意想跟海皇结盟。」他的手指向棋盘之外。
若是将棋盘比做皇朝版图,沈飞鹰所指之处,就是东海的辽阔汪洋,皇权所难管辖之处。
十几年前,就有人自称海皇,占据东海三十六岛,集结大大小小上千艘海船,割据东海一方,势力锐不可挡,不论国内国外的商船或官船,经过东海时都畏惧不己。
「若是海皇点头,愿意提供协助,那我们就无胜算了。」公孙明德说道,说得轻轻松松,半点也不紧张。
沈飞鹰抬起头来,看着多年好友,心里早有了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