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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大娘瞧了她一眼,暗暗叹了一口气,回神又专注在疗伤上。她徒手撕开衣服,瞧见雷贯天肩上,那个黑黝黝的血窟窿。

「将军,这箭头埋得太深,得用刀挖出来才行。」她慎重的说道,胖脸上满是担忧。

「动手。」他不耐的答道,阴骛的黑眸,还是死瞪著逃亡失败的小女人。

孙兰反应迅速,抽出随身匕首。

「来,用我的刀吧!」应付那群蹩脚马贼时,她没用到这把匕首,此刻刀刃还是乾乾净净的,没染到半点脏污。

刘大娘接过匕首,搁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,然後拿著尖刀,往雷贯天肩头控去

大量的黑血涌冒,随著匕首深挖,血逐渐变得鲜红,那血腥的景况,看得丁儿冷汗直流、双眼发直,几乎要昏倒,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。

「将军,请忍忍。」刘大娘汗流浃背,深吸一口气,刀尖反勾,那枚箭镞终於露出头来,紧接著当啷一声,落在地上乱滚。

呻吟聋此起彼落,围观的人们松了一口气,霍达取来解毒的伤药跟绷带,先将伤药敷上,再仔细的包扎。

还没包扎妥当,他就开口了。

「全都出去!」

「呃,头儿,您这伤厉害得很,虽说这些膏药就足以解毒,但是最好再熬些汤,让您——」

雷贯天额冒青筋,握起拳头往桌上重敲,坚硬的石桌应声而裂,当下崩了一大块。

「全给我出去!」

遵从将领指示,是军人的天职,尤其是在将领气恼得有如岩浆滚冒时,他们更是聪明的选择无条件服从,全都有志一同,争先恐後的往门外挤,就怕跑得太慢,会被雷贯天抓起来往窗外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