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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帐棚里,几个男人在玩牌,参与这场赌博的人,每一个都是以出老千为生的赌徒,诈术最高明的人,才能赢得牌局。

“顺子。”一个穿着运动衣的男人喜孜孜地克牌,其他两个人咒骂几声,丢下手中的扑克牌就往外走去。男人准备收起桌上的钞票,此时却又有人丢下另一副牌。

“对不起,同花顺,这些钱是我的。”老柯带着笑容说道。

“他妈的,拿钱买药吃去吧!”输不起的男人愤恨地松手,只恨技不如人,就连诈赌都输人。

他准备拔出刀子,想给老柯一点教训。可是手才刚摸到腰上,颈背就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刺痛,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。

“赌输了还想动刀,你是不懂规矩,还是不想要命了?”阴冷的女子声音传来,帐棚里原本观战的人,看见贺兰出现时,全都夺门逃命去了。
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男人吞吞吐吐地说道,身体不停发抖。

“黑猫,你要是杀了他,以后还有谁敢找我打牌?”老柯一边数着钞票一边说道。

“杀了他或许对他还算仁慈些,他要是再来找你打牌,这家伙肯定会穷到卖老婆、当裤子。”贺兰淡淡地说道,轻抖长剑几下,男的裤子就变成几块破布。“滚!”她简洁地说。

男人不停发抖,虽然光着屁股,却不敢多逗留一秒钟,连滚带爬地逃出帐棚。

市集里响起一阵鼓噪声,嘲笑着那人的狼狈。

“一个大闺女居然拿剑剥男人的裤子,这成什么体统?”老柯感叹着,对着贺兰摇摇头。

她环顾帐棚,找了一张椅子坐下,黑色的眸子里有几分怒气。“你为什么把黑猫卡给了‘太伟集团’的人,甚至还泄漏了我的住处?这不像是你的作风。”她直接切入主题,不浪费任何时间。

老柯耸耸肩膀,脸上没有任何惭愧的表情。“商先生是个好人,一个很厉害的好人。”

贺兰冷笑一声。“我们这种人一向跟好人处不来。”

“黑猫,别这么快就做结论,多跟他相处些日子,你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不少。”老柯微笑着,拿起扑克牌做练习,洗牌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。

“开玩笑,那个绣花枕头能够教我什么?看他那温存的样子,说不定到现在还要每晚找奶喝呢!”一提到商栉风,她就有些心浮气躁。

“坏人奸诈狡猾是理所当然的,而厉害的好人,则比坏人奸诈上好几倍。你要小心点,不要先着了商先生的道。”老柯愉快地说着,好意地教导着这个年轻的后生晚辈。

“我怎么可能会着了他的道?那个绣花枕头前几天淋了雨,现在大概病得躺在某间医院里哭爹喊娘。”贺兰讽刺地弯起嘴角,美丽的面容上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
“那么,你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?”老柯好整以暇地问完,便朝着贺兰的身后点点头。“欢迎光临啊,商先生。”他打着招呼。

她瞪大了眼睛,迅速的回头,只看见高大的身影占去了帐棚的入口处,因为背着光,更显出他的体魄挺拔过人。她的身子窜过一阵颤抖,红唇因为震惊而半开,只能呆呆地看着他。

商栉风优雅地走入帐棚,对老柯回以微笑。“晚安。”然后视线转而落在贺兰身上,他故意装出吃惊的表情,黑眸里映照着灯光,却有深深的笑意。“啊!黑猫,真是巧遇,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。你说,这是不是上苍的有意安排?”

“靠!你这家伙跟踪我?”贺兰气愤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,伸手往腰间长剑握去的手甚至有些颤抖。

那天的倾盆大雨后就不见他的踪影,她还以为他还有点脑子,知道要打道回府,怎么想得到他竟然不死心,还躲在一旁观测着她的行踪,甚至一路跟踪她到赃物市集来?

更让她气愤的,是她竟然那么疏忽,没有发现他尾随在后!她大概是被他紊乱了心思,忘了要注意四周,不然怎么会被这个看似软脚虾的男人跟踪?

商栉风一脸的无辜。“你有证据吗?我只是刚好找到这里,顺道来找老柯。”

“该死,不要装疯卖傻,本姑娘警告过你有多远滚多远的!”她用力咬着唇,只差没有大声喊叫,平时的冷静早就烟消云散。

她挥剑指向他,几乎想要砍向他,但是他仍旧笑容可鞠,她手中的西洋剑拟凝在半空,惊险地停在他的胸膛前方几吋。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更何况那张笑脸俊美到极点。

他朝着她摇摇食指,脸上满是不赞同的表情。“我说过的,女人不该说脏话,那会损及你的美丽。”他毫不畏惧地以指尖捏住锐利的刀锋,稍稍移开了些。“还有,我很喜欢这件衣服,请别又戳破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