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不激我,我会跟她斗气吗?」当初侯爷用救命之恩要胁将陆清菀强硬嫁给楚萧陵,就注定她和郑玉安成为仇人……其实从一开始知道彼此,她们两个就瞧不上对方。
「夫人想藉辅国公夫人的手对付四小姐,夫人就要懂得忍气吞声。」
王馥柔不悦的噘嘴,「知道了,我会忍她。」若大哥愿意帮她,这会儿她就不用郑玉安那个女人低头了。
江嬷嬷敲了敲车门,示意车夫转往辅国公府,王馥柔也开始调整心情,一路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下来。
双手交叠搁在石桌上,陆清菀将下巴枕在交叠的双手上,两眼无意识的看着前方,脑海不断想着晋安侯夫人的态度,越来越肯定想谋害她的人是晋安侯夫人。
原本晋安侯夫人就比起辅国公夫人更为可疑,可是这个嫡女从未在她出嫁之前痛下杀手,也是因为如此,她甚至觉得辅国公夫人的可能性更大,毕竟辅国公夫人为了逼她和离,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污证,但今日看来,她觉得自个儿好像想偏了。
「怎么了?」楚萧陵发现陆清菀很喜欢待在凉亭,即使天气很热,她还是觉得这儿最凉快,不像两个孩子喜欢待在摆了冰盆降温的游戏间。
陆清菀动也不动一下,双眼继续直视前方,「我在辅国公府遭到算计,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?」
自从决定回京讨回公道,她就不时思索这件事,毫无疑问,矛头第一个指向辅国公夫人,她下意识也认为如此,虽然扳倒她的是自个儿的大丫鬟、是晋安侯府的人,但意外发生在辅国公府,最后捅她一刀的婆子是辅国公府的人,辅国公夫人有主导这件事的绝对优势。
可是今日她不过临时起意试探一下,晋安侯夫人竟然变脸,这教她不得不重新调整自个儿看事情的角度。
「你有何想法?」楚萧陵并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,但是真要追究,他直觉认为这是娘的手法,用晋安侯府的人捅刀子,出事后晋安侯府只能认了,不过娘是个有是非观念的人,使用下作的手段对付陆清菀可能性不大,要不,娘早就找机会将表妹送到他的床上了。
「我今日在锦织坊门口遇见晋安侯夫人……」陆清菀仔细道来两人之间的交锋。
闻言,楚萧陵已经认定当初设计污蔑陆清菀的人是晋安侯夫人,宁河村的盗贼应该也是她的手笔,至于人从哪来的,齐国公的可能性最大。齐国公最宠妹妹了,唯有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妹妹,不过这些盗贼跟宁王究竟有何关系?
见他闷不吭声,陆清菀坐直身子,瞪着他,「你干啥不说话?」
敛住思绪,楚萧陵苦笑道︰「若真的是晋安侯夫人算计你,我会觉得胆颤心惊,我们铺国公府竟然如此轻易让外人在里头搞鬼。」
陆清菀冷冷一笑,「辅国公府能让外人在里头搞鬼,主要是掌中馈的女人拥有相同的心思。」
辅国公夫人若没有动了借此将她赶出去的念头,晋安侯夫人能不能算计成功还说不准……也许,晋安侯夫人就是看透辅国公夫人的心思,才会用这么简单的计谋,这是里外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楚萧陵替母亲下意识的作为辩解,只能道︰「我会为你讨回公道。」
陆清菀不客气的泼他冷水,「你确定冬儿还活着?还有,那个粗使婆子呢?」
「冬儿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,至于粗使婆子,死了。」
「我就说嘛,痕迹早就被抹去了,怎么可能等着我回来翻案?」
「你先别急,虽然冬儿暂时没有消息,但是遭到灭口的可能性很小。冬儿的家人分散在整个晋安侯府,是家生子中的大家族,晋安侯夫人没那个胆子卸磨杀驴,而且也没这个必要,算计庶女只会坏了名声,给晋安侯休了她的理由,不过休妻不是那么简单。总之,楚日已经透过春儿的兄长找到冬儿的家人,也许再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了。」
「晋安侯夫人怎么敢找这样的人合作?」这一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。
「冬儿是你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,她的指控最有杀伤力了。」
「冬儿真的还活着吗?」这是个现实的问题,如今她的清白尽在冬儿身上。
「冬儿是你的丫鬟,她是聪明还是愚蠢,你应该比我还清楚。」
略微一顿,陆清菀嘲弄的撇了撇嘴巴,「当然是个聪明的,要不,怎么会跟晋安侯夫人合作摆脱掉我?反倒是春儿,就是个傻的,我们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,还努力绣荷包换银子买米粮。」
「春儿确实是个傻的,你们日子过不下去,她也没想过修书一封回京向自个儿的爹娘求救,只要她爹娘寻上晋安侯,晋安侯一定会派人送银子过去。」他猜想晋安侯将春儿送到陆清菀身边,肯定是考虑到春儿有家人在晋安侯府,而且是在晋安侯夫人管不到的庄子,却没想到人家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