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是他应该承受的,如果不是他……他手臂绷紧,灰蓝色眸子转深,一抹难以遏止的阴郁滑过瞳眸深处,落在他晕开的眸心。

“你找过我吗?在爆炸案之后。”在那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,许多观光客都急着离开。

“找到你一只鞋子。”没了鞋跟,浸红了鲜血。

“所……”她几乎想安慰他,叫他不要太伤心。

董知秋想抚向他发丝的手停在半空中,她犹豫了下又放下。

毕竟她对他的认识仅限于这半个月,而非他的两年,陌生得不足以让她了解到他们曾有的过去,以及她下的感情有多深。

她一向是理智的人,不轻易感情用事,在决定某件事前会先衡量,分析利弊得失,最后才成定局。

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压抑着一丝苦涩。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
她驾驶的小车炸得支离破碎,车体焚烧成焦黑,除了车牌外,他找不到完整的铁片,全成了散落四地的小碎片,嘲笑他迟来一步。

因为没有尸体,他不愿意接受她已死的事实,邻近七八所大型医院他走得比任何人都勤,遍寻生还者和罹难者,来来回回找寻他的妻子。

那一天的死伤人数实在太多了,大部分人根本是尸骨无存,残存的肉屑烧成焦块,拼凑不出谁是谁。

为此,他绝望了,在搜寻了三个月后,带着两个稚子远离伤心地,再也不肯碰触这块伤口。

“既然你认为我死了,怎么又会找起我呢?”事隔五年,很多事都不一样了,人事已非。

灰蓝色瞳眸动了下,流转着蓝隐幽光。“我看到你和人合影的照片,两年前,在悉尼歌剧院,刚好那两个女孩是我……一个朋友的表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