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二房一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,老太爷乐得跟什么似的,直道井家有后了,高兴地拿出私藏的珍珠玛瑙和地契,等着长孙一出世就要给他。
可惜他失望了,二房连生了三女仍无男丁,大房亦是生女儿的分,数年下来一个孙子也没有,教他急白了头发。
就在他打算再为独子纳妾时,大房和二房同时传出喜讯,像是互争长短一般,两人一前一后喜获麟儿,谪孙与庶孙出生只差一个月而已,分别取名为井向天、井向云,至此,老太爷担忧无后人传承的心终于定了下来。
只不过,谪庶之争由来已久,不论官宦之家或商贾大户向来皆无可避免,尤其是女人间的争斗更没完没了,一旦妻妾不和,其中波及的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。
此刻,一个少年的声音正是为此响起——“童养媳”
“是大夫人的意思,她说二少爷的年纪不小了,也该定定心,别老像猴儿一样在外撒野,让人家笑话没规矩。”穿着一身青衫的小厮中规中矩的说道,两颗眼珠安分得很,不敢左右乱瞟。
“怎么不先替大哥找个媳妇?他和我同年,要订亲也轮不到我。”少年问,先长而次才是符合规矩吧。
一棵和屋顶一样高的石榴老树上,有双绣着蝙蝠图样的皂青软靴前后摇晃,树上果实结实累累,密叶疏枝间,隐隐有道浅紫色身影坐在叉开的枝干上。
由声音听来,少年年岁不大,嗓音清亮煞是好听,有如玉石般的清脆,气势却又不失轻狂,模样坦然放肆、无所畏惧。
“二少爷,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夫人和二夫人斗得凶,上回老爷把荆州带回来的琥珀屏风给了二夫人,大夫人就吃味得快把牙给咬碎了,不找个法子泄愤,只怕她又要闹得没完没了。”小厮苦着一张脸说,也明白夹在中间的老爷很为难,讨好了这个就惹恼了那个,
左右难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