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离家出走后,沈天洛手底下的人定时回报靖王的一举一动,年前,他知道他父王乔装秘密出现在京设附近的蓝城、南山等处,这些地方都是京营驻扎的军事重地,他的意图是再明白不过。
祭祀节后,靖王妃便由靖王封地天凉城到京中,预备初一宫中家宴,靖王因与皇帝有心结,家宴多年未至,今年没来,自然也没人感到奇怪。
沈天洛返家的目的是想规劝靖王,哪知一回府就让母亲缠上,怕他又再次离家不归,看他看得紧,连门也不让他踏出一步。
靖王妃与乔繁继室方氏为远亲表姊妹,性子懦弱毫无主见,若不是出身尊贵,恐怕坐不稳这亲王嫡妻的大位。
对于靖王妃来说,平生最大的烦恼倒不是和丈夫那一群小妾斗,而是丈夫与儿子的不合,她隐约知道丈夫在谋画些什么事情,但即使知道是万恶大逆的罪行,面对态度强硬的丈夫一意孤行,她几次规劝无用,也就灰心地蒙着眼睛、捂着耳朵,过着眼不见耳不闻的清幽日子。
偏偏独子老爱和他父亲作对,半年多前父子俩大吵一架后,丈夫不日接即出门远行,儿子则在几日后也无声无息地离家出走,急得她派人到处找,却是一无所获。
禁不住母妃一再苦苦哀求,沈天洛被迫留在家中,心里却着急得不得了,只好派人密切注意父王动向。
在确定靖王即将入城的这天上午,他焦虑地在书房中来回跛步,频频望向那堆满玩赏器其的博古架,心思复杂,在那博古架后面的暗格里,藏着他和他父王谈判的筹码。
正等到不耐时,祁安匆匆从小径过来,进门后急急禀报,「主子,王爷回城了。」
沈天洛听闻这个消息精神一振,「父王现在在哪儿,可是要回府了,几时回城的?」
祁安迅速禀道:「昨夜回城的,却是歇在城东王大人家里,现在正在刘大人府上作客。皇后凤体微恶,王妃今早入宫探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