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者不待主人招呼,潇洒地一甩袍入座,神态闲懒地自倒了杯茶……口饮尽不罗嗦。
闻言,沈子阳失笑。「最好不要,你的玩笑不讨喜,自从……消息传至,我府内里里外外布满三千精兵,你长剑一出,身上马上被射满箭矢,透心而出。」
沈子阳避过几个敏感字眼,毕竟靖王与来人的关系非同小可,他是他的爹,来的人是沈天洛。
「啧啧!你这太子学狡猾了,懂得防人了,不错不错,有长进,吾家有男初长成,真叫人欣慰。」至少有自保能力,他才能少操点心,烦人事实在太多了。
「去你的,你也不过大我三个月,少来以老卖老,父皇常说我是被你带坏的。」近朱则赤,同流合污呀!
沈天洛大笑,为太子斟上一杯酒。「别气馁了,像我有什麽不好,把酒当歌,放荡街井,洒脱来去不为明日烦忧,纵情山林当个闲散世子,欢笑常在。」
「你要是真有口中的看得开,今夜就不会现身太子府。」自家人对峙,任谁也不愿意见到,皇室的自相残杀何时能了?
「来讨杯酒喝喝不成吗?我路过,进来打声招呼。」他笑意变淡,蒙上一层晦涩不明的阴影。
「打开天窗说亮话,我们都晓得你为何而来,他……真的劝不了吗?父皇已经对他再三宽肴了,他要一错再错,执迷不悟到什麽时候?」沈子阳语重心长,他心性敦厚,不愿赶尽杀绝,总想留一条退路让人改过自新,做错事能改,万民之福。
在某些方面,沈子阳和沈煜很像,他们都有一颗太过护短的心,不忍心诛杀沈氏宗亲,想着法子给予不受罚的生路,盼他们痛改前非,不再和朝廷为敌。
但是心软不是为帝之道,该防的人不防,让人有机可趁,因小失大反落居下风,自身的安危也危在旦夕,随时有丧命之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