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身分不明外,她和南怀齐无冤无仇的,说起来他待她还不错,没什么亏待她,她偷他兵符真有小小的愧疚。

阿兰公主握有她卖身契是小事,以她过人的偷技,潜入皇宫偷回来就是,顺便夹带于家小弟一个也不是不行,只是她嫌南北来回奔波太麻烦而作罢,觉得择近下手能更快达到目的,省却麻烦。

“我在押送战俘回军营途中,遇到一波来自张家沟的流民,见他们衣衫残破,身无分文,心想这是南国的子民,岂能任其居无定所,颠沛流离,因此趋近欲做安置……”说到此,南怀齐眼中迸出残酷厉光。

“那些流民有老有少,其中以妇孺居多,个个骨瘦如柴,面黄饥瘦,谁知里头竟暗藏伏兵,数百人之中有几名是敌方兵将,他们见我们一靠近便射出袖箭攻击,当下有数十人中箭,倒地不起……”因为箭上有毒。

“那你……也在此时中了箭?”太卑鄙了,趁人之危,怎么可以利用老人和小孩子,他们连把刀都拿不动。

他摇头,“不,我不是在这时候中了暗算,箭雨之后是上千名伏兵从两侧冲出,对方以为我们伤亡惨重而无心作战,想要一举拿下我们,反被我们彻底击溃,溃不成军。”“那你的伤……”那么重的伤势,伤他的人肯定是敌方大将,一箭奇准地射入盔甲夹缝。

南怀齐眸光冷冽的透着寒色,“所以我才认定军中有细作,因为那枝袖箭是从我方阵营射出,当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,『王爷,有军情禀告』,我一回过身,箭已射向我胸口,根本避无可避。”“是谁射的?怎没将他千刀万剐,高挂阵前示众。”于芊芊略显激动地红了脸,像要和人拼命。

兵不厌诈,偷袭也是战术的一种,兵行险招,用的好是制胜良策,出其不意地攻得对方措手不及。

可是被敌军用在自己人身上,于芊芊就怒了,认为人家无耻下流,不敢正面对决,是不折不扣的小人、缩头乌龟、只会使阴招的阴沟老鼠。

“不知何人,我面前是一堆尸体,有南国士兵、科尔沁牧民,以及张家沟百姓,这一箭是谁给我的,我会查清楚。”他记得那声音,即使那人刻意压低了嗓音。

“如果……呃,我是说如果揪出『心存不良』的细作,你会做何处理?是杀了他还是关他一辈子?”她特别强调心存不良,意指不是每个细作都存有坏心,也有不坏的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