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以往都是这麽做,我」谁晓得这个为夫家所弃的女人抽什麽风,突然关心起田里的稻作。
「我?」她扬眉。
陈庄头的背脊泛起一股冷意,他直了好些年的腰终於弯下去了。「是小的,小的太不经心了,以为东家会照
往例的只留下几石米自用,其余以市价卖给米铺当一年花用。」
她略感满意的一颔首。「好在你还知道自己是谁,不用我费心扳扳你的腰,你要晓得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
中。」
她的便宜老爹买下他时他还只是个逃难的灾民,身边除了一床破棉被和两身衣服外再无长物,是她爹可怜他
才给他一份活干,还给老大不小的他讨了房妻室,让他从此安顿下来。
陈庄头在田里干活很卖力,所以皇甫老爹才将他留给女儿,从小农户提拔为管着十数人的庄头,只因相信他
会做得好,将小姐视为主子,全心维护。
可惜皇甫老爹看错了,他把心大的白眼狼看成忠心不二的顾家犬,赵府长子还在时不敢贪得太多,人走茶凉
後就把手伸得太长了,贪了东家的财物还不够,居然妄想整碗端走。
陈庄头表情一变,腰弯得更低了。「一切听东家的吩咐。」他的冷汗直流。
勾着唇,皇甫婉容无声轻笑,「不论你拿多少,还回去。」
「这」五千两呀!这不是要他的命吗?
「还有,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,不要尽想着往那边送好处,这两年你用我的银子『孝敬』婆婆也该够了,孝
顺长辈是为人儿媳的责任,以後不必劳烦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