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么?!」他倏地坐正。

「还有你喜欢的香囊、香巾,揉了又揉的柔软里衣,以及你赞不绝口的宵夜、糕点,乃至于冬夜烤手的手炉,你头痛欲裂时闻的熏香,全是她一手包办的,本宫半点没沾手,可你却来谢本宫,让本宫笑得好不开心。」简直是个驴脑袋。

他搞错了,不是她,是……她?!

「本宫是喜欢你,谁叫你有权有势呢!可是周盈瑞那傻子比本宫还要喜欢你,简直是发痴的爱你,只要本宫不经意说起你想要什么或是缺少什么,她熬夜熬到眼睛快看不见了也要赶出来给你,但她什么也不敢说,只会默默地站在你背后看着你,那时本宫多得意呀!你爱的人是本宫。」

「……为什么要说给我听,你原本可以不说的。」难怪他觉得打从她走后,房内衣衫的香味变淡了,也找不到那双深情凝望的眼。

周盈云愉快地扬唇轻笑。「也许是你快死了吧,再不说就没人晓得,没人能让

本宫炫耀,其实,本宫那个妹妹也是死于本宫手中,谁叫她千不该、万不该撞见本宫与皇上欢好呢!只好让她死喽!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。」

「你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了手……」根本是蛇蠍女,连畜生都不如的毒妇。

「什么亲妹妹,本宫是嫡女,她是庶女,庶女是什么你知不知道,那是奴才,那是下贱的婢女,那是养不死也不能让她好过的狗,要不是她呆得要命,本宫也不会带她来陪嫁,顶一个侧妃的位置,本宫要有为自己办事的人。」

「你利用她——」他吃力地大吼。

「是呀!那又如何,你不也利用她?利用她的温柔、利用她的体贴、利用她的关怀、利用她爱你,你比本宫还狠,你明知道她爱你却视若无睹,糟蹋她爱你的心。」

「我……对不起她……」他的心……好像快爆开来,又痛、又酸、又涩、又……不舍。

「王爷,这杯酒是皇上赏你的,你早早喝了早早上路,也许她还在奈何桥上等着你,本宫祝你一路好走。」素白小手端起注满酒液的瓷白酒杯,送到满脸僬悴的陆定渊面前。

「皇上赏的酒……」看着酒杯里反照出自己的可怖面孔,他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