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似的女孩忿忿不平的踢着冰刀,跌倒了又爬起来,一点也没察觉身后的古堡有何怪异。她已经摔得没神经了,哪有时间去理会其他。

揉揉一害瘀青的膝盖,她小心地跨出一步,不再急进地要证明自己是天生好手,什么运动都难不倒她。

滑呀滑,身子放低,慢慢来。

一圈了,没摔跤,真是奇迹耶!她兴奋极了地逐渐加快速度。

人若太得意忘形就会乐极生悲,她滑得太快停不下冰刀,整个人像壁纸似地贴上池塘中央已未喷水的泉柱,撞得当场往后仰,头先叩地。

那种痛是难以言喻,她几乎要求上帝收留,两手一摊的紧闭着眼,等着一波波刺骨的痛楚散去。

温热的液体由鼻孔流出,转眼间凝结成血柱,断在冰面上。

站在二楼窗口的冷峻男子倏地绷紧身子,手指掐在窗框似要拆了它,表情变得十分难看、阴沉,尤其再看到一片凝结的艳红色。

“康瑞。”

“主人要我通知警佐吗?”来收尸。

“救她。”

是他听错了吧?向来不近人情的主人居然要救个小女孩?太诡异了。

“等等。”男子又叫住他。

对嘛!袖手旁观才是冷血的主人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她不要紧吧?

“有人……”康瑞往围墙一瞧,不免低咒一声。

几时丁斯莫尔古堡竟任人随意进出,没人注意到围墙外竖立的告示牌写着,私人土地,擅入者自负法律责任,重罚不论吗?

两个一样穿着厚实衣物的女孩掀高铁丝网窜了进来,一副做贼似的小心翼翼,东张西望地环胸缩着脖子,紧张兮兮的踏雪而入。

当其中一个发现结冰池塘上躺着一团雪白,掩着嘴不敢中出声的拉拉同伴的手,指指前方十公尺处。

两人急惊风似地迈开腿狂奔,小小声的叫唤一个名字,有点怕古堡里的幽屡持枪出来杀人,攀过池壁咻地滑向小女孩身边,四脚朝天。

冰实在太滑了,没准备的她们当然摔得很惨,整个脊椎都快散了。

听到耳边传来重物落地声,雪精灵似的东方女孩微掀开一条小眼缝一睨,不由得轻笑出声。

她们真好笑,狼狈得像两只刚学会走路的幼犬。

“笑笑笑,亏你还好意思笑人家,我们当你蒙主宠召了。”满头红发的雀斑女孩揉着屁股朝她一瞪。

“差一点,你瞧我流鼻血了。”擅长博取同情的范丹娜把冻成柱的血拿给她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