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不是奴婢无用,是青蝉姊太能干了,一个人能抵十个,不像奴婢只会伺候人,什么盘帐、算帐,光看奴婢就头脑发晕。”
青桐就是女人无脑的代表,她不爱看书,是在自家小姐的强迫下学着认字,但十个字中有四个字不认识,读起书来坑坑疤疤的,但她最怕的还是抄写,她自己写出来的字,连她自个儿都看不懂。
“你的意思是,每个月的月银也要减半喽?毕竟你连青蝉的一半也抵不上。”佟若善揶揄道。
“不要呀!小姐,奴婢也非常认真的在做事,你瞧,奴婢把你伺候得妥妥当当的,没磕着你也没累着你,奴婢还是很有用处的。”青桐很卖力的彰显自己有多好用。
是甘草的用处,佟若善在心里好笑的想着。“到地头了没?我这身骨头快晃散了,真让我散了架,周嬷嬷定会剥了你的皮。”
周嬷嬷是佟若善的乳娘,从小就照顾着佟若善,周嬷嬷的丈夫和两子一女留在侯府并未跟来。
“小姐你等一下,我问一问老炭头。”青桐说完,敲敲车壁,隔着木板问道:“老炭头爷爷,到了没?小姐坐了大半天的车,身子骨撑不住呀!你帮忙赶赶路呗!”
老炭头坐在车辕上,吆喝一声,声音宏亮的回道:“小姐再忍忍,快到了,转个弯便到咱们的地了。”
人无远虑,定有近忧。
佟若善来到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,头一年她过得很混乱,就像得了三魂七魄不全症似的,一下子好似在现代的开刀房执刀,做开脑手术,一下子又穿到古人身上,被迫学着她毫不擅长的书画琴棋,每日还要默写一千字簪花小楷。
一开始,她的身体和灵魂产生排斥,格格不入,脑子想的和身体做的完全不同调,常闹出笑话。
好在那时有大病初癒打掩护,她可以一边装傻,一边适应突如其来的古人生活,以眼睛去观察,并了解这世界的一切。
她用一年的时间融入这个环境,并以滴水穿石的方式让身边的人不自觉的接受她与以往不同的转变,让他们以为她只是长大了,变得比较懂事,有自己的主见。
她的亲娘生前的确留给她不少东西,可是庄子、铺子、田地不能卖,她名下的资产要等她出嫁了才能动用,否则将充为公中,换言之,她是坐拥金山银山的穷人,每年铺子、田地的租金都存在钱庄,不只她动不了,武宁侯府的继母也休想动一分一毫,算是一种保障吧。
至于她手边全部的财产,还不到两百两。
为何?
她姥姥虽然是程家的老夫人,但是姥姥是嫁进来当续弦,丈夫的前妻生有两子两女,在姥姥入门时,四人已是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了,只小姥姥不到几岁,在姥姥接手中馈不到五年,两名继子陆续成亲,继女们也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