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曲款儿在独立的马车内结出个结界,将灵材、食物、水和换洗衣物,以及炼丹人丢进结界内,让他在里面专心炼丹,不受外界的干扰。
对于无酒不欢的白不醒而言这可是苦差事,他淡得嘴巴里都没味了,苦哈哈的求爷爷告奶奶,希望有人能给他一口酒喝。
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他长久以来的红鼻子不见了,原本红通通的酒糟鼻与常人无异,不红了。
「快入城了,收拾收拾,你的发有点乱了。」一把不知从哪冒出的梳子落在宫仲秋手上,一手梳,一手挽发的为她梳了个好整理的懒人髻,一支嵌白玉点翠石榴花金簪插在发上。
「又不是没来过京城,瞧你紧张的……」素腕一掀车帘子往外瞧,原本漫不经心的曲款儿忽然咦了一声。
「怎么了,你看到什么?」视线不离芙蓉玉颜,她面上稍有的细微变化他都看在眼里。
「你没瞧见吗?」她指着京城上方黑压压的天空。
宫仲秋远眺越离越近的皇城,心中百感交集。「要下雨了,得准备雨具,小心别淋了雨着凉。」
「你是睁眼瞎子呀!那不是凝雨而聚的乌云,那是大寒皇朝境内的冤鬼怨灵齐聚在一起的怨气。」居然有这么多,将整座京城盖住,完全遮蔽了天日。
「你说这是怨气?!」那黑成一片的云?
宫仲秋很想不信,他眼中所见的就是绵延至天际的乌云,厚云低压得像要落下雨水了,可是云虽浓却迟迟无雨,让他不信也难。
「没错,冲天怨气,还有战死士兵的魂魄,已然成了贵兵,他们在京城上空徘徊盘旋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」他们互相推挤着,好像有美味苛扣的食物在下面等着他们大快朵颐。
「难道是皇上?」他一惊。
「要入了城才知,我觉得不太妙。」曲款儿坐正了身子,她咬破了手指在空无一字的符纸上以血书咒。
宁可是庸人自扰而不要措手不及,有备无患。
「你……」他不喜欢见到她流血,那一回见她大口呕出鲜血,他心痛得胸口快要撕裂,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,让她为了接下那人的攻击而重创内腑。
「一人一张带在身上,怨灵们不敢近身。」
京城的城墙一样高耸地让人感觉到百年老城的沉重感,铁色的城门有多少历史,在此诉说故事。
一入城,迎面而来的是沉闷的压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