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纯手工羊毛西裤往上瞧,一双深邃的金眸正俯望着我。

我看见深情。

“喔!绑匪老师,你终于肯见人了,我还当你寿终正寝打算运回英国安葬。”

愿天主接纳满身罪孽的他。

“看来你精神很好还能讽刺人,没有适应不良。”原本他还担心会瞧见病恹恹的她。

“你的同伙没按时通报我的情形吗?这些天你一定忙得很痛快。”我伸伸懒腰,盘腿坐在地板上,看他两眼泛着血丝。

我真的不是很认真的玩,中间还放了些水,不然他一个月后也别想见到我的面,等着腐烂好了。

他眼神一利地盯着我。“你怎么知道我忙得很痛快,莫非你也有份?”

她不可能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,集团内部的混乱并未外传。

“我说过别招惹我,可是你老劝不听,我只好采取极端一点的手段。”这些全是我沦为人质前就完成的游戏。

“你晓得我是谁?”

“我英国文学的讲师咯!难道你得了失忆症忘记自己是谁?”

“我要你老实说,别故作无知。”他的确小看她。

要掀底牌了,这么快呀!“阿塞克。伊斯蓝特。汉弥顿,汉弥顿第七代公爵,伊莉莎白女王的侄子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惊讶地瞠大双眼。“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细。”

亏他还用尽心机想掳获她的心,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切筹码全在她的算计中。

“本来也不清楚,后来瑞斯集团一介入我便了然了,要查出你的身份并不难。”

毕竟他算是公众人物。

英国的贵族虽多却不是个个富有,只要往有钱有势的方向找线索,答案自然浮现。

而且瑞斯集团我并不陌生,小时候我曾“受惠”过,以至于至今难忘,他父亲英巴斯。汉弥顿公爵的疯狂行径叫人引以为憾。

“你比我想象中精明,你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了吧。”他惟一的失误便是低估对手。

“报仇吧!你想引诱我爱上你再一脚踢开我,让我体会你父亲当年的痴狂,女承母债地受你玩弄。”我说过我很聪明,举一能反三。

阿塞克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。“这是其一,最重要的是为我母亲所受的苦讨回公道。”

母亲深爱父亲的心是无人可及,她甘于退让只为成全丈夫的狂爱痴恋。

很小的时候,他便见郁郁寡欢的母亲总是倚窗轻叹,等着绝情离去的丈夫给予她一丝怜爱,终日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暗自垂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