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玮玠摆手,他这身体状态却硬要拽着她,本就有些不公平,更何况她应承婚事委身于他也不是出于本心,他又如何能让她因为自己又生忧虑。
这才刚刚行了周公之礼,他就因对薰香中的催情药物过敏而引起身体不适,昨夜那般浓情炽爱,今晚却任她孤衾冷枕,这种事无论对哪一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。
他将她从光明大道上拽到了无法回头的羊肠小径上,那便只能尽己所能周全她的感受,能给的都给予,唯独放她离开不行,她是他唯一想独占的,即使是身后的虚名。
卓玮玠唯一庆幸的是,他病发时,她已沉睡,对一切毫无知觉。
她自小被家人视为不祥,寄身庵堂,刚与他合房,他就突如其来的病发。若是知道了,心中大抵也是不好受的。
安总管欲言又止,最后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卓玮玠勉强止了咳,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外面忽然有人出声,安总管出去了一趟,不久后回来,脸色却有些不太好。
卓玮玠看过去的目光就带上了些询问。
“内院来人,说是王妃已经歇下了。”安总管略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王妃没有问起王爷。”
卓玮玠闻言却是笑了笑,摇头道:“王妃的性子你慢慢就知道了,她不是那种凉薄之人。”经过昨晚,她如今怕是巴不得他不出现呢,正常,而且他们两人的情分也还不到能让她主动关心的程度。
“是,王爷,老奴明白了。”
“让下面的人都对王妃上心点儿,我若不在了……”
“王爷。”安总管打断他。
卓玮玠摆摆手,继续道:“我若不在了,她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,照顾好她就是对我尽忠了。”
“是。”安总管眼圈有些红,哑声应了一声。
“咳咳……”说了几句话的卓玮玠嗓子有些发痒,他拿过一方帕子掩口轻咳,却在拿开帕子时看到了素帕上的一抹殷红时微微蹙眉。
安总管也看到了,面色大变,“快快快,去叫太医来。”
旁边的小内侍飞快地跑出去,很快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便从外面奔了进来。
“刘太医您快给看看,王爷刚刚咳血了。”安总管一脸焦急担忧之色。
刘太医向倚在床头的福王告了个罪,然后便在床头矮凳上坐下,搭手切脉。
“没有大碍,只是药性相克,肺燥咳血,我再开一服药,三碗水煎成半碗,拿来给王爷喝下便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安总管谨慎地收下药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