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尽管如此,他却始终见不到尹挚一面。

那府简直成了他另一个家,每日一醒就进那府,一如她刚到杭州时,被她晾在厅里不闻不问。

几日过后,那韦守终于看不下去,开了口道:“晁大人要是公务不繁忙,不如就住下,省得每日鞍马劳顿。”

“多谢那爷。”要是以往他肯定会拒绝,但此时非彼时,他脸皮也需要厚一点,否则他跟尹挚真要散了。

那韦守拍拍他的肩,用男人的方式替他打气。

晁枢引感激不尽,当日就在那府住下,尹挚知道时还冷笑了声。

可不管怎样,晁枢引已经没有退路了,抱持着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的精神,每日都在外院里走动,不信她能够一直窝在后宅。

“头儿,还是让小的去向郡主请罪吧。”杜获面无表情地道。

“不。”千万不要,他等着她冷静,可不想他这当头提油浇火。“你们各自去吧,我到处走走。”

左旭和杜获对看了眼,最终决定偷偷潜入团圆阁,到时候见机行事。

而晁枢引走在厅堂后头的园子,看着逐渐萧瑟的景致,不见各色花儿缤纷,一如他的心境那般萧索。

“你还真住下了。”

后头传来声响,晁枢引回头毕恭毕敬地施礼。“老将军。”

尹贤走到他身旁,懒懒睨了一眼。“今儿个心情不错,逛起园子了?”

“是啊,就走动走动。”要是能遇见她,那是再好不过。

他那点心眼,尹贤岂会看不出来,懒得提点他阿挚向来不逛园子,他闲散地在园子小径上走着,冷冷的空气里浮动着草木的气味,带着些许雨后的青草腐味。

余光瞥见晁枢引还在身后跟着,尹贤不由道:“莫不是有事想请教我吧?”

“不敢说是请教,只是不解当初老将军怎会允许儿媳改嫁。”

尹贤停下脚步,原以为他会打探阿挚的消息,没想到反倒打探起阿挚她娘亲的事。“你为什么问起这事?”

“晚辈失礼,并没有冒犯之意,只是顺口问起罢了。”

“……当初是因为阿挚的爹对她娘一见种情,所以我明知她娘正在与青梅竹马议婚,还是用身分压人,拿恩情逼人,让贺家把女儿嫁进将军府,而她尽管心底有人,却不曾表露半分,她很清楚在什么位置上就得扮好什么角色,于是她相夫教子,端庄娴淑,无可挑剔,只可惜我儿子福薄,先她一步离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