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和殿下游湖。”

“我跟殿下?”杏眼翻了翻,她霸气十足地瞪着他。“晁枢引,你是失忆还是脑袋撞坏?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,踉殿下就像兄妹一样,能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殿下并不这么想。”

“殿下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,我要不要嫁,我自个儿说了算数,就连皇上也不能左右我的婚事!”

“同理,你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,我说过了,我和郑姑娘游湖,是因为她身上有某些我追查案情的重要线索,所以我就算再嫌弃厌恶,还是得捺着性子去做,可我瞧你和殿下有说有笑,殿下甚至还朝我动手……真要说,这笔帐,我还没跟你算。”

尹挚听完,一双眼都快喷火。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就跟你说了我跟殿下……烦死了,不说了,出去!”

“不出去,我话还没讲完。”

“我不想听,出去!”再听下去,她也差不多要吐血了。

“你不想听也得听,横竖等我完成了手上的事,我就会正式登门提亲,如果你非要那个恢复记忆的我,那么我会想尽办法恢复记忆。”

尹挚隔着小几死死瞪着他。“你不要闹了……你能怎么恢复记忆?御医都束手无策了,你又不是大夫,你还能怎样?”

“每当我瞅着你时,总会有些片段飘过,好比上回你要我挑手绢时,我彷佛听见你对我说了你喜欢什么样式和颜色,所以只要我聚精会神地想,早晚会让我想起来。”

面对他再认真不过的神情,尹挚慌了。“你别闹,御医说过你的脑袋里有瘀血,不能勉强去想,要是一个不小心瘀血乱窜会引发更糟的状况!”

“那又如何呢?不是那个我,你就不肯要,除了这么做,我还有其他办法?”他神色平淡地反问。

“你何必执着于我?”

“是你执着于我,是你的执着让我变得执着。”他喃着,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泪。“那晚,你哭着跟我说,求我把未失忆的我还给你,你哭得教我心疼,要我怎么放下你不管?”

“不是,我喝醉了,我……”

“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,愈是在人前扬笑的人,说的话总是不够真实,而你说的话我刻在心版上了,一定为你做到。”

“我不要!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,至少你还活着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要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我?为何要否定现在的我?我跟以前的我有那么大的不同?”

“你骂我……我去探病你就出言讥刺,你很讨厌我,恨不得我离你远远的……”说到心酸处,她不禁哽咽。“你现在对我好,只是因为我喝醉酒说了那些话,同情我罢了。”

晁枢引松了口气,总算找到症结所在。

“谁说我同情你?你认为我是那种同情姑娘就会求亲的人?”他将榻上小几挪到地上,将她轻拥入怀。“也许初清醒时,我只有以往的记忆,自然……对你相当失礼,这点不敢求你原谅,但往后绝对不会了。”

“你连我送给姨母的绿樱树都要砍掉……”她一一控诉他的罪状。

“……到底没砍掉。”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醒来就觉得那棵绿樱树碍眼极了。

“你还说我喜欢你,追求你。”

“是我喜欢你,追求你。”他从善如流,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