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珩顿了下,怒火从胸口窜起,不及细想已经朝他挥出拳头。

晁枢引动作飞快地退上一步,擒住他的手,三两下就化解他接下来的一轮攻势,将他压制得死死的。

“晁枢引你这个混蛋,你无耻对阿挚出手之后,竟敢与其他姑娘游湖!”原来阿挚是因此难过……他非宰了他不可!

“就说了有我的目的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目的,你今天给我说清楚,不给我一个交代,我保证,杭州就是你的长眠之地!”

晁枢引无奈地叹了口气,松开了他,才在屋里点起了灯火,在榻边坐下。

“那日知府大人设宴,我赴宴时,杭州同知的千金很刻意地接近我,郑姑娘简直是我以往欣赏的姑娘典范,感觉像有人刻意训练出来的,所以我任由她靠近,想藉此看看是否和简昊衍有关,毕竟简昊衍在江南颇有人脉,镇江卫指挥使不就是他的爪牙之一?再加上近来杭州并不安定,想必他又谋划了什么,我配合亲近郑姑娘就能从中得到我想要的消息。”

盛珩听至此,大约能够理解他想要顺藤摸瓜的心态,只是——

“想必你欣赏的姑娘类型肯定和阿挚相差了十万八千里,怎么你就不能放过阿挚?”

“如果我没失忆的话,说不准已经与她成亲,我为何要放过她?”

“你恢复记忆了?”他诧道。

“没有,是郡主喝醉了,酒后吐真言。”

盛珩缓缓地倚着背靠,不解地道:“所以你只是因为阿挚道出以往的事,才改变心意想娶她?”

“不,是因为她……与众不同。”他从没想过姑娘家也能活得这般精彩又放肆不羁,而她那份心怀社稷百姓的心,教他臣服。

他喜欢的姑娘类型就像他的母亲一样,温柔娴淑,在家相夫教子,哪怕寡居多年都能为孩子撑起一片天,她不也是如此吗?她能为百姓撑开一片天,只是她的心思向来藏在那份不羁底下,若不与她时常相处是不会发觉的。

他想,当初会喜欢上她,肯定是因为发觉了这一点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晁枢引睨了他一眼,眸色深沉。“还请殿下往后别与郡主独处。”

嘿,还吃起他的味了?盛珩觉得好笑,笑起来的瞬间又觉得苦涩。“你可管不着,除非阿挚不准我靠近,还有,你今天让阿挚很伤心,找个时间去跟她解释一下,别让她难过。”

“她难过了?”

“哪个姑娘家瞧见自己的心上人与其他姑娘出游不会难过?”那些婚后允许甚至主动替夫婿纳妾的贤妻都是假贤慧,要不就是没真心。

晁枢引闻言,唇角不由微扬。

“喂,瞧你这得意模样,该不会……你故意的?”盛珩瞪着他刺眼的笑脸。

晁枢引笑而不答,想了下才又道:“扬州之事必定惊动了简昊衍,也没了线索,所以有些事,我会故意露出破绽诱他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