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住的双眼虽然看不见一室的富丽装饰,但是能感觉出屋主的用心布置,至少他背靠的墙壁是实木板点缀着,不因处于各种大自然气息之中而失去原来桧香。

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,谈不上忧心自己的处境,绑匪的遭遇不值得同情,反倒是等不到他回去的人儿是否会面露愁容?

说不定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买长串鞭炮庆贺,呼朋引伴的大祝自己脱离苦海。

看来他要想全身而退必须靠自己了,指望他人救援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,化成白骨也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下落不明,还以为他自寻乐趣去。

想到此,他不由得露出苦笑。

「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,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没有恐惧和惊慌,甚至是企图逃走。」

女人的声音?「相信每一个被绑得像肉粽的肉票都很难挣开,虽然我不是很乐意配合。」

讥诮的语气并未激怒来者,只有压抑的叹息。

「我不想这么做,可是他说你需要受点教训,否则学不会听话。」她已经尽量地为他争取最好的待遇。

本来他执意要将他丢在潮湿阴暗的山寮里,三天不给食物只喂水的好磨去锐气,叫他体会身为阶下囚的滋味,得以反省他以往的过错。

可是她怎忍心他饥寒交迫的受折磨,一再的恳求、交涉才换来舒适环境。

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的确不光明、为人诟病,但是三番两次的躲避叫人束手无策,百般无奈的她只好求教于他。

「他?」他在商场上有敌人吗?

怎么他有种错觉,这个「他」应该是他亲近并熟悉的人。

「你的手脚会不会不舒服,请原谅我不能替你松绑。」不然他又要跑了。

她不愿重复找不到人的困窘,他居然可以为了躲她连家都不回了,她真有那么可憎吗?

冷冷一笑,宋沐风听声辨位地面朝向她。「做不到的事就用不着虚情假意,你会原谅强制你自由的人吗?」

「我……」她语气迟疑的轻碰了他一下。「你不要太激动,我们不会伤害你……」

「你们是谁,有什么目的,想要多少赎金?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,容不得你们为一己之私而做出违法之事。」到底有几人参与绑架他的恶行。

她口中透露的同伙至少有两人。

「我们没有……」一时之间她也解释不清楚,只有等他来了再说。「我们不要钱。」

好想解开他遮眼的黑布,让他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,十年的青春岂是「钱」能解决。

那年的夏天在露天酒吧下重逢,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断续的稚情在一瞬间连接,暗许的芳心自此有了寄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