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画风一改,刚刚还神气活现拿鞭子抽人的女主人,一见到家里的大山回来了,长鞭一收,小嘴一扁,委屈不已、嘤嘤抽泣地投入丈夫的怀中。
「相公,我被欺负了。」呜——呜——
她被欺负了?
到底是谁欺负谁,听到这话的人都想呕口血,天大的谎言怎么说得出口。
「谁敢欺负妳,看相公把他们五马分尸撕成碎片,埋在咱们种花的花墙下当花肥!正好我们刚搬进来还没整地植花种木,往底下一埋肯定没人知晓。」他语气轻柔地轻拭她干巴巴的眼泪。
「她们说我没王法。」她呜呜地告状。
「咱们不用王法,别怕,妳家相公多的是法子能摆平。」王法是为平民百姓制定的,只要银子砸下去,官家两个口都会开,没人嫌银子硌手。
「嗯!我听相公的。」梅双樱点点头,多温顺的小妇人哪。
这……这转变之大叫人好错愕。众人敢怒不敢言,恨得骨头长刺儿。
「咳!你……」面对长大成人的魏长漠,张扬成性的殷如玉有一些气弱,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。
「有事?」冷峻的面容骤地一转。
啊!好像呀。殷如玉在心底惊呼。「我是谁,你应该清楚。」
他们父子俩长得有八成像,他猛一回头她还以为看到昌平侯,只是年轻了十几岁,眉眼间多了坚毅。
莫名地,她感到愤怒和不安。这么像的一张脸,谁敢说他不是昌平侯的儿子,那她翊哥儿怎么办?
要带他回府吗?还是当不知情,为了当初的一个影子她已经失去好多好多了,不能连儿子的将来也化为乌有。
侯府世子之位是翊哥儿的,谁也不能夺走。
「不认得。」夫妻俩说同样的话。
殷如玉一听,一张脸扭曲变形。「我是昌平侯夫人。」
他敢说不知道,她非扑上去咬下他一块肉不可。
「喔。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「喔是什么意思,你就给我这一声?」他就跟那惺惺作态的小妇人没两样,粗鄙得令人作恶。
「我和妳不熟,无话可说。」相见两厌,何必装作旧怨已了、前仇已结的样子,他永远也不会忘了他娘孤伶伶走出侯府的背影,她垂下的双肩要承受多少哀伤和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