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靖霆低头一视令他软了脸上线条的女子。“不,她和你我无关。”

“可是你却为了她不让我回家,我只是想回家而已。”她摆出低姿态,柔弱地低声恳求。

“我说过那里已不是你的家,早在三年前就不属于你,跟任何人的出现或存在都扯不上关系。”他试着同她讲理。

以前她没这么难沟通,他说的话她很少反驳,温驯得没有自己的个性,在婚姻关系存在的那几年尚能容忍,反正她一向要求不高,容易被忽视。

她该明白两人的婚姻是源自孩子的到来,不然以他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容许有妻有子,小峰是联系他们关系不断绝的桥梁。

不过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终究不保,她后来的主动让大家都好过,不用彼此以憎恶为收场。

花开有时节,人的灵魂要找到对的磁场,错误的事就让它流去,执着于自设的框框是走不出自己的人生方向,有所舍才有所得。

董依依一脸伤心地以手轻掩。“你伤害我了,你怎么狠得下心推开你孩子的母亲。”

拿孩子当借口是一个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的母亲所使的心机,血缘是斩不断,孩子需要母亲是天性。

“是你先推开小峰,不要把责任怪罪在其它人身上,你敢说你是好母亲吗?”他隐忍不说是不想给她难看。

只是她太得寸进尺了,搞不清楚谁才是理亏的一方。

“我……我不过是个弱女子,若是你妈肯对我好一点,我哪忍得下心离开你们父子俩。”董依依说得通情达理,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。

人皆有恻隐之心,当她泪珠如雨纷下之际,一时心软的张克难递出一条手帕给她,意欲当和事佬化开胶着的僵局,人留三分情嘛!

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,尤其是楚楚可怜的失婚女子,男人很难不借个肩膀让她靠一靠。

“嫂子……呃!董小姐,你要看开些,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,眼光要放远……”人有失言嘛!干么瞪大双眼警告他,这只没人性的死蜻蜓。

“我看得还不够开吗?他都带着野女人四处亮相,我活着有什么意义?”她作势要撞墙被人拉了回来。

她说我是野女人?!瞿小婴眼睛冒火地握起拳头,先给旁边的男人一记好拳──全是他的错。

冷不防挨了一拳的于靖霆微微皱了一秒的眉,不敢露出苦笑地装作若无其事,谁晓得他要是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,会不会引来她没完没了的报复。

“你们都离婚了,他当然有权追求其它的女孩子,你别想不开。”张克难有搬石头砸脚的痛感,自找麻烦。

还以为她是温柔娴良的下堂妇,没想到她的舌头还挺恶毒的,居然骂人家正正经经的女孩是野女人,还企图自杀造成别人的罪恶感。

此时他不禁怀疑她是用情过深还是别有用心,这招下得狠,他几乎要当她刚才握刀的行径是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