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解剖室的死者睁大眼睛似死不瞑目,她在心里默念佛号,拜托他死要死得有尊严别来找她,她不过是个来打工的小妹。

人要自食其力,有钱赚的感觉真好,她快乐得忘了有人正等着她,而且火气已冲爆临界点,犹自怡然自得地想着钱入袋的喜悦.钱是她的最爱。

“可恶,他是什么意思!哪有人吵架吵一半跑掉的,他未免太瞧不起我。”

烂警察,臭警察,不要脸的人妖,诅咒他被宋爷爷逮回去捡骨,一辈子为宋家做牛做马做到死,死后骨头被砸个粉碎,永不超生。

还有那位仇先生未免太无聊,人家在吵架他插进来凑什么热闹,害她吵不过瘾。

更过分的是身过这位仁兄,人高马大还怕打输人妖吗?不站在她这一边,还径的劝和,不晓得吵架是一门艺术,他需要多多练习。

人模人样却少生了颗胆,四肢健全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,光是长得好看有个屁用,遇上事一点也不管用,买根球棒还比他好使。

“你呀你,你光吃米粮不长胆是不是?人家声音一大你就唯唯诺诺不敢挽起袖子和他拼。”瞿小婴的眼中写着--没用。

于靖霆挽起袖子……“我和他没有深仇大恨,而且暴力不能解决事情。”

“听你在唱高调,分明是你怕了他才搬出一堆大道理,谁说无仇无恨就不能开打。”推托之词。

台湾是法治国家,一切要讲法律,不是你能任性胡为。尤其是殴打穿着制服和高级警官,那无疑是向公权力挑战,与全台湾警察为敌。

瞿小婴知道自己在迁怒,可是一口气咽不下。“大律师,你不钻法律漏洞能打赢官司吗?”

“我……”他无言以对。

虽然法律之前人人平等,但是金钱和权势主宰了法律,要求公平几乎是因人而异,身为律师的他为了赢得胜利仍会小昧良心。

在司法界很难找到绝对清高的律师,人人为了名利往往会出卖良知,以法律来反驳法律的最佳途径。

“算了,和你吵没什么意思,根本吵不起来,你东西放好就可以走人了。”反正没利用余地。

于靖霆眼睛微微一眯,她轻忽的态度小剌了他一下。“不用我帮你拿上楼吗?”

“我们没那么熟,搭个顺风车罢了,我等其他人回来再叫她们顺手提上去。”东西摆着没人会偷。

“我们没那么熟?”一时之间,她勾起他小小的火气。“你一向都这么自我吗?”

表情不平的瞿小婴像是受了侮辱。“我是好心怕你有要事待办不好留你,你不必回律师事务所吗?”

“本来是该回去整理明早开庭的文件,不过某人让我错过下班的时间。”此时事务所已关上门。

“你不要故意引起我的内疚感,是你先拖住我的。”一人一次不吃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