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一抽,凤扬尘眼泛忧虑。「的确是教人割心又切肉的坏消息,我这心窝痛得想杀人,不过,我想你也好不到哪儿去,若真是皇后所为,宫里的那位公主也别想活,她可能比我家向晚还短命。」

「你在威胁我?」他的确胆子够大,人在牢里还不安分,对他使起心计。

「不,是合作。」他们都想救人,目的一致,只是救的并非同一人,立场仍是对立的。

「合作?」云破天冷笑。

「没错,合作,我们合作对你而言利多于弊,想想皇后娘娘看见向晚的容貌时会是多么震惊和震怒,我们若是把向晚带到公主眼前,说不定公主会吓得花容失色,一时守不住嘴巴什么都给说了,后果呀!云太傅一想也会心惊。」他不信他不惊不乍,毫不慌张。

如他所料,云破天果然脸色大变,他怕的不是自己受到牵连,而是担心护不住宫中的文若荷。「你知道向晚的真实身分吗?」

「她是谁又有何干系,我只晓得一件事——她是我费尽心思想要拥有的女人,我要她成为我的妻子,为我生儿育女,为我打理内宅,我要对她嘘寒问暖,温柔相待,执子之手相伴一生。」他爱她,深深沉迷。

凤扬尘的话震动了他的心湖,对方描述的平凡单纯的幸福正是他想要的,与子相守,白头到老,此生再无所求,但是……「她非死不可,她不死,始终是一个隐忧,我不会容许她活著。」

话不投机半句多,谈判破裂。

两个男人都晓得万无一失的方法是只能留下一个,人有相似,物有相同,再神似也不能有两位清华公主,而他们都想保护心爱的女子,谁也不肯退让一步,那一步便是天人永隔,生死两茫茫。

是谁也承受不起的痛。

从凤扬尘这里得不到发泄的快意,心情更为沉重的云破天丢开沾著血污的长鞭,面容凝重的离开地牢。

知了声,声声知了、知了,知了……午后的阳光渐渐西移,夜幕低垂,第一颗升起的北斗七星天枢星微光闪灿……

蓦地,微带水气的地面微微震动,无风自动的稻草晃了一下,一颗黑色头颅从土堆里冒出。

「来得真慢。」

满是泥土和草杆的大黑脸一转向,露出一口白牙。「二爷,我们夜以继日的挖呀挖,才挖出这么条地道,二爷也别太埋怨了,炎风双手都挖肿了,连剑也拿不稳。」

「快饿死爷了,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快拿上来,还有干净的内衫和被褥,万一把爷熏死了,你们一个个都给爷陪葬。」又臭又脏快受不了,一股汗酸味真剌鼻。

夏雨拿出包裹严实的竹篓子,里头又是烧鹅腿,又是乌龙焖肉的,还有一锅鸡汤给主子补补身,跟一小坛暖胃的酒。「二爷你受伤了,那个吃糟糠饭的敢对你用刑,我和兄弟俩去斩他一手一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