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!你一说爷就想起来,长得还挺标致的,本来爷还想收她为妾,没想到她不识抬举,嫌爷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,把爷气得真想用金砖砸死她。」他气愤不已地朝半空直挥拳,顺口炫耀财势雄厚。

「金……金砖……」那得多重的金子,一块金砖足以买下一座大院子了。

「大人呀,不是草民不交人,实在是无人可交呀!不如你回去告诉公主一声,那向晚偷人被沉了潭,尸首让鱼虾吃个精光,若是公主不嫌草民俗气,改明儿送尊和公主一般大的金人赔罪可好?」他夸张地比著人高的金子人像,花起钱来毫不手软。

「这……」一时间,将军不知道该做何回应,人不见了他拿什么交差,总不能弄个假的充数。

「欺君罔上,罪加一等,大胆刁民信口开河,欺瞒朝廷命官,来人呀!把抗旨不从的凤氏家主拿下,送往帝都候审,女诸葛一日不出现便关他一日,直到他肯吐实为止。」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
高约七尺的壮汉一挪身,一名面容明润如玉的冷峻男子走出,一身玄色暗纹癖袍,腰间是朱红三镶白玉腰带,腰带下垂著白玉双鱼腰牌,神情冷肃、气势凌人。

「姑娘,你在想什么?怎么见你眉头不展,愁容满面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可有什么不妥处?」善于察言观色的木清问得很小心,担心向晚责怪他话多,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大惊小怪,扰得人不得安宁。

马车向南走了三天,因为急著赶路而错过宿头,一行人歇在视野辽阔的林子里,靠近水源边,四周的树木不多,野草有被啃食的痕迹,应该曾有牧人赶羊到此处吃草,因此地面有不少羊蹄印。

一堆干柴堆起的火堆,众人围成圈坐在火边,外围为防蛇鼠洒上石灰,几人一边喝著清水止渴,一边烤著野兔野鸡充当晚膳,风声沙沙,带动了不明的论异声响,也让夜的宁静平添一丝不安。

月明星稀,银河倒挂。

在这个夜晚,火光闪烁映照著一张明媚娇颜,眉头轻锁的向晚一整晚闷闷不乐,明明一切顺利得出乎意料,她却莫名地感到心慌,一阵没来由的焦躁,似乎有什么令她心有惶然。

看著身侧每一个人的面容,木清、木湛,木犀、木云、幽人、香尘、夕露……她们都跟了她好些年,姑娘姑娘的喊她,和凤扬尘一比,她更像他们的主子。

事实上她想过要不要带他们回宫,可是皇宫内院是世上最肮脏的是非地,跟著她回去过只有刀光剑影,处处算计的曰子,人与人隔著一片看不著边际的大湖,她

何其忍心令他们身陷无底深渊中。

「最近宅子四周可有何异动?二爷的日常作息是否一如往常?」前阵子还有些异动,往她身边添了不少人,倒是最近太正常了,正常得有点反常,好像有什么阴谋正在悄悄进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