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尘、哥、哥。」轻咬著唇,她喊得羞愤,盈盈秋波的美目中满是醉人桃色。

「再喊一次,没准要隔上好长一段时日才能从你的柔嫩粉唇,听见你娇柔的轻唤,当然要多听几遍过过瘾。」凤扬尘一脸陶醉,搂著佳人不放,让一旁等著她出发的众人看得脸都黑了,都不晓得他在上演哪一出离情依依的大戏。

就这么在凤宅大门口胡搞瞎缠了好一会儿,一行人才终于上了路,前往徐州采办老太爷的寿礼,马车辘辘一路向南行,出了西宁城高高筑起的南门,进城、出城的百姓来来往往,好不热闹。

出了城门是一望无际的稻田,出了穗的稻子尚未转黄,绿油油地,几头老牛在田埂旁吃著草,雪白鹭鸟站在牛背上,低头啄食一只只吸血吸得很饱的牛虱,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农村景致。

在向晚等人离开不久以后,一大队官兵进入了繁荣不下帝都的西宁,高举军旗,由一身戎装的大将军带队,浩浩荡荡朝凤宅行去。

凤扬尘安在城门的探子快马回报,流苏院里的众人全都面色凝肃。

「二爷,对方来者不善,我们真要束手就擒,由著他们摆布?」民不与官斗,尤其商人以和为贵,最忌起冲突,但随人摆弄绝不是上策。

难得正经的乌参一脸正色,不见平时的谄媚和奉承,绿豆大的小眼睛布满不安和忧色。

「他们敢来,咱们就没有应变之策吗?能拖就拖,不要让他们有所疑心,交代下去,不许有人说漏嘴,谁敢阳奉阴违,走漏风声,以凤氏规条处置!」趁这段时间,向晚走得越远越好,别回来蹚这浑水,他会替她挡下这波风暴。

「二爷,不怕官,只怕管,万一人家横著来,欺上门来,咱们人多也多不过官兵,仗势又压不了正得势的大官,二爷可想过后路,不能一群蚂蚱全吊死在一根竿子上,总要有两手准备。」凤氏这棵大树不能倒,一旦倒了,会牵连不少人。

凤扬尘思忖了一会,冷眸一抬,觑了觑眼前众人。「若是爷被带走了,乌参留下,暂代爷出面,与三婢共同把持凤氏事务,外边的事爷已打点好了,离忧会照看著,你们尽力撑到爷回来为止,爷会想办法脱困,你们不用来救爷脱离险境。」

「奚世就近陪从,充当仆役,逐风、炎风、夏雨、微雨四人率领暗卫暗随其后,必要时等爷指示出手,切勿轻举妄动,别让他人察觉你们的存在,与敌对阵最忌沉不住气,爷还要靠你们逃出生天,给爷好好地活著……」「是的,主子。」

众人齐应,精神抖擞,严以备战。

不到两刻钟,随著震天价响的踢踏声,数百名官兵分成两列,持枪佩剑站得挺直,将凤宅大门围得滴水不落,连只鸟也飞不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