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铜似金,镶嵌著坚硬无比的金刚石,两处雕蝉的突起,是上等的紫玉,半寸宽的环状物,金铜面鎏金九凤翔天图样,以扭金方式呈现。

这是一只非同一般的镯子,形状古朴且诡异,环面过宽,不适合女子细腕,轻轻一甩手就滑掉了。

「送你。」大掌拿著黄铜镯子并不突兀,反而有种粗犷的阳刚美,让男子的手显得盈润如玉。

向晚眼神古怪地一瞟。「二爷拿我开玩笑吧!这是男人的镯子,套入女子腕间未免不伦不类。」

他嗤笑。「头发长、见识短,这叫臂环,两侧有螺旋暗扣扣住臂膀,如同护腕般不易脱落。」

「臂环?」嗯!那便不以为奇了,北方狼族的男子一成年便由父或族长为其配戴一只臂环,有成为勇士之意。

「你细胳臂细手腕的,不好打造合适的大小,兵器大师商不归耗时三个多月才做出这一个,你给爷好好地戴著,别搞丢了。」这么细的手腕一折就断,她还不好好地保护著,要是不慎伤了可有她的罪受。

「兵器大师商不归……」他居然连退隐多年的老师父都请得动,她是不是太小看他了?「等一下,你给我这个干什么,满屋子是你送的无用物件,哪天找个人搬回流苏院,别把我的屋子堆得连路都没得走。」

流苏院是凤氏大宅中堂,前任家主凤长京退下来后便由现任家主凤扬尘搬了进去,由原本的流芳阁改成流苏院。

流苏也是一种花名,与海棠相似,但略有不同,又称四月雪,与海棠花期接近。

向晚的海棠居,凤扬尘的流苏院,有相互辉映的隐喻,令人遐思甚多。

「不知死活,你不晓得暗地里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吗?被女诸葛的名号冲昏了头?」凤扬尘「恨铁不成钢」地往她玉额一弹指,告诉她此时并不安全,外头一堆人虎视眈眈地死盯著她这块肥肉,都恨不得一口叼了。

「我以为我的仇人只有你。」她吃痛地一瞪目,忍著不示弱,伸手揉揉微疼的额头。

他没好气地膛目瞪视。「有爷这么事事为你著想的仇人吗?你懂不懂感恩戴德呀!没有爷在你背后撑腰,你不晓得死几回了,还敢给爷甩脸皮子,处处刁难爷,真当爷不知道你给爷下多少次绊子?爷有风度不理会罢了。」

爷来爷去的,向晚忍耐著听他说完。「请问那是拜谁所赐,为了二爷这位阿斗,我能不上风头浪尖吗?你倒躲得逍遥了,没让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权贵纠缠上,可怜向晚就没二爷的好运道,只好站得高高的挡刀子。」

「爷可没叫你用这么惹眼的方式解决啊。」他小声地咕哝。「你说什么?」嘴巴动来动去,肯定没好话。

没听清楚的向晚只当他是嚼小话,没肯给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