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冷静,香罗,别冲动,他是……二爷哪,你喝点茶降火,嗯?这茶凉了,有涩味,幽人,你再去沏壶黄芽雪茶,用逸公壷泡。」
「喝个屁!」香罗气急败坏的冲出去。
看著杀气腾腾离去的一抹桃红,神清气爽的向晚敛眉低目,端起放凉的茶水轻啜一口。
「是的,姑娘。」十五岁左右的黄裳丫鬟规矩学得不错,不疾不徐地曲身一福,取走紫砂茶具另行冲泡。
她一走后,向晚托著腮看向书房外的老槐树,一只灰色杂毛的小膨鼠捧著栗子轻啃,两颗小牙不停地嗑嗑嗑……
始终沉默的木清开了口,「姑娘,你太不厚道了,主子分明想见你,你却把香罗姑娘推到他面前,这不是害了她吗?主子那性子呀!可是无人敢领教的糟。」也只有你敢在老虎嘴边拔毛。这句话他放在心里,没敢说出口。
向晚噙著笑,睨视他。「凡事让他太快活总是不好,二爷这些年也猖狂了些,把咱们这几个姑娘家给耽误了,外人只当有四大美婢持家做主,却不知二爷才是咱们的主子,不好,真是不好呀!」
那位凤二爷过得太逍遥了,为了不想成为争权者的拉拢对象,他躲得也够辛苦了,该是时候露露脸,享受一下站上风头浪尖的滋味。
唯恐赶不及看热闹的木清搓著手谄媚笑道:「姑娘,那我们去不去,香罗姑娘只会被主子当成碍眼的,一脚给踹到天边去。」
「这倒是实情。」幽人送上刚沏好的热茶,向晚饮了一口,神情安适地舒了口气。「木清,备轿,姑娘我身子娇弱走不得路。」「是的,姑娘,轿子马上到。」他欢快地应答。
位于西宁城东侧的凤阳酒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,坐落在全城最热闹的大街旁,往来皆是商家富户,仕绅名流、地方上的耆老……总之,没几个银子还入不了酒楼大门。
门口植了两棵杨柳,看看那繁密的枝叶,少说也是百年老树,树高有三层楼,刚好遮住二楼的观景台,里头的人推窗一看便是绿意盎然的垂柳,风吹柳絮轻扬,别有一番风雅。
柳树下摆了张四方桌,左右两张木椅,桌上一副棋,每月逢九在此会棋友,十人先后比试,最后胜出者得以入内,凤阳酒楼免费赠一桌席面。
这也是做生意的手法,招揽客人,先有人气才有生意,连这种地方都顾到了,难怪酒楼财源滚滚,客涌如潮,赚得满钵流金。
只是某人根本没空管这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