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人家,眼前的情景还是叫他莞尔,忍不住发噱,好久没被这些小辈逗乐了。
「她还不是女人。」他咬著牙。
「养养就是了。」不出五年,将是一代祸水。「你想养她?」凤扬尘的话中有著恨意。
「那也得看她肯不肯让爷爷养,爷爷的庄子大,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丫头。」凤长京心中浮起一个雏形,很模糊,尚未成形。
「啊!松口。」她竟然咬他!凤扬尘瞪著面色白得像鬼的丫头,另一手握了又放,放了又紧,来来回回好几次。
「是呀!丫头,你别咬著我孙儿,他就那脾气招人厌,口上不积德,你咬了出口气也就罢了,别真的咬废了他手臂,老头子等著他娶孙媳妇,有生之年抱抱曾孙呢。」咬得真紧,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。
凤长京忍笑说著,眼里带著一抹兴味,丝毫不同情孙儿的自作自受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,何况是刚落水受过惊吓的小姑娘,一咬还一踢,很公平,谁也不吃亏。
「奚世,去拿把刀来劈死她。」看她还咬不咬,想咬下他一块肉,牙口还得多练练!
一旁的奚世傻乎乎的,当真去取了一把惯用的九环钢刀,只是叫他平白无故的砍死人,还是个可怜兮兮的落难人,他的刀哪砍得下去,满脸无措地挠著腮帮子,不知该不该砍。
生性滑溜的乌参不敢笑,连忙将奚世拉开。有老太爷在,哪有他们这些奴才开口的余地,眼前看来横刀无用武之处,他们何必去凑这个热闹,同时开罪两位主子。
不过他这善看人脸色行事和见风转舵的圆滑,倒是令凤长京为之侧目,稍露赞许之色。
「云寂,去把雷大夫找来,就说咱们这儿有个小病人需要看诊,叫他把一身的本事使出来瞧瞧。」瞧著这女娃的「狠劲」就知她不是一般人,他非救她不可。
一名面无表情的玄衣男子忽地现身,没人瞧见他从哪儿蹦出,拱手恭敬地应了声是,随即如鬼魅般消失,来去无踪,快如疾风,叫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。
「爷爷,你不会真要救她吧!」凤扬尘神情恼怒,清逸出尘的俊美面庞微浮暗青色。
一会儿,一身白衣不染尘的温雅男子迎风而至,身后跟著一名十一、二岁大的小药童,两手提著竹编的药箱。
「嗯!不错,有勇气,这小姑娘我欣赏。」见状,俊眉一挑,兴意十足赞道,微扬的嘴角泄露此时的愉悦。
「雷、仲、春——」他竟敢兴致盎然地看他笑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