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真的不能乱说话,老天听见说不定会手一挥,就把两个吵个不停的冤家挂在一起。

「到底是你倒楣还是我倒楣?娶了我,你肯定没好日子过,你要觉悟呀!悍妻难驯,想要个乖巧的妻子,你今生无望。」她好笑道,却发现自个儿的脸有些发烫。

柳依依这才惊觉两人靠得太近,她大半个身子都快压在他身上,她又羞又恼的连忙坐直,暗瞎了一声,妖孽。

桌上一对红烛暗垂泪,见屋外夜色已低垂,忙了一天的她顿时感到累极了,她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,一点进食的念头也没有。

原来太过紧张也会令人丧失食欲,稍早她一直惶惶不安,为自己的逞强感到一丝懊恼,竟为了别人的一句「嫁不出去」而把自己嫁了。

不过后来想想这个丈夫虽然不尽如她意,不过也没啥好挑了,至少是见过面的,知道他虽然自大,又有纨绔子弟习性,可其实人还不坏。

不唤俾女伺候,柳依依自个儿卸下沉重的凤冠霞辙,只着单衣站在床边,她神色微赧,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
想了半天,她才决定跨过睡在床沿、一脚落地快掉下床的男人,选择睡在里侧,想必醉死的他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,她可以安心的睡大觉。

可是她脱下鞋袜的雪足才刚碰到床,满身酒气的龙问云突然翻个身,神情痛苦地发出呻吟声。

「水……水……给我倒杯水我口渴……水……」

柳依依一僵,靠近他想听清楚他在低喃什么,可当他浓厚的男子气息喷在脸上时,她又没用的脸红了。

「谁教你要喝这么多酒,活该。」她嘴上念着,仍下床为他倒来一杯清水,动作轻柔地扶起他重得要命的身躯,一手撑住他的脑袋小心喂水,避免他呛到。

然而喝醉酒的人总是很会折腾人,一下子动来动去吐了一身,要让人清理,一下子又说着醉言醉语,像个孩子缠着要人抱。

前两样,柳依依从容应付,但对他粘着她不放的举动却很难适应。

「嗯……好香好软,我的枕头……不要跑,给我乖一点……抱……好舒服……」他在「枕头」上蹭了蹭,十分满意的找着了舒适的位置。

舒服个头啦!躺在我的……呃!胸部上是什么意思,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,连在这时候也要占人便宜。

柳依依羞得脸蔽红又拿他没辙,将他推开,他又马上缠上来,而且一次比一次缠得紧。

如此反反复覆她也累了,皓臂沉得推不动身边甜睡的男人。

模模糊糊之间,她眼皮渐渐往下掉,重得再也掀不开,沉沉地进入黑甜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