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就怪在最后他们发现那只是一块神似鲨鱼外表的木头,即使狐疑不已仍愿赌服输,依约完成赌注。

只是他们没料到她口中的马车夫并非驾车的马夫,而是当马的车夫,当缰绳往他们肩上一套时,目瞪口呆的错愕神情足以令人捧腹大笑。

「是呀!挺白的牙齿,有没有考虑当美齿先生。」其实他笑起来的模样挺好看的,不输靠长相取胜的魔界男子。

看着他,雷恩娜有寻宝的感觉,越和他相处兴趣越浓,越想往下开掘。

「偶尔想点正经事对身心有益,妳已经耽误我不少正事。」狄奥嘴上这么说,却没回酒厂巡视的意愿。

鹰一旦出笼回到天空,牠绝不会想再回到笼子里,广阔的一片天才是牠真正的家。

「正经事?」她眼角一瞄,褴褛的身影引发她的兴致。「好,停──」

她一声低喝,拉得快断气的男孩们不由得露出苦尽甘来的雀跃,大口喘着气卸下肩上绳索,又哭又笑的互相拥抱,苦难终于结束了。

他们的约定是只要她喊停就算赌注到此为止,她必须请他们吃一顿全牛大餐,而他们则是不得反悔的吃完全部。

听起来像是男孩们占了上风,出点劳力就可以大饱口福,说来一点也不吃亏,他们还算赚到呢。

但事实是如此吗?

「妳又想干什么?」看她扒下他腕间的名贵钻表,他有预感一定拿不回来。

「施舍乞丐。」瞧她过得多拮据,魔见了也会不忍。

一名满脸脏污的女人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,手拿乞食的大碗捉捉后颈,身上的补丁和过大的衣物,看得出她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
「妳几时多了一颗善心,下次记得先知会一声。」看着她毫无犹豫地一掷,他居然也会叹气。

一向独善其身的他绝不可能做出此时这样的举动,造成脏乱的乞丐和游民都该从这座城市消失,有手有脚不去工作只会求人怜悯,他连一便士也不会给他们。

可现在瞧瞧他做了什么,不但任由她取走价值三十万英镑的表,还眼睁睁地看它落入同样脏得不见原色的碗里。他不是疯了便是被她下了魔法,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。

「你越来越了解我了,和你谈恋爱真是有趣。」他的陪伴令她感到特别愉快,有时她都快忘了为何而来。

有吗?他完全感受不出,他只是被她牵着走的玩具。「妳爱上我了吗?」

「呃……」他为什么又提起这话题。

「妳说我不懂什么叫爱,而妳又没爱上我,我们算在谈恋爱吗?」没有爱的成分在里面构不成恋。

「咦!是这样吗?」难道是她想得太天真了,把爱和有趣混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