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樱……”他苦笑地叹了一口气,明白她所指的“他”是她父亲。“他伤害你是一时,你想让那个伤口一辈子留在身上吗?”
“言语的伤害更胜于刀剑,我宁可他打我、骂我,也不听他说女儿再优秀也是别人的。”女儿嫁人就不是女儿吗?一样是十月怀胎的亲骨肉,血脉相连的至亲,性别决定了荣宠与哀衰,他居然为了六个月大的男婴不要疼了近二十年的女儿,那句话把她的心伤透了。
“他错了,难道你要因别人的错而惩罚自己吗?”大人的错不该波及下一代。
她抿紧唇,再次翻身背向他。
“爱我没那么难吧!”他说得语重心长,微带无奈。
“很难。”她闷声回。
夏桐月失笑,连人带被抱向胸前,宠溺的凝视赌气的人儿。“妳呀!真是老天派来治我的,想不爱你都不行。”
第八章
“妳……妳这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受伤了?!脸颊、手臂擦破了皮,小腿肚还在流血,连御寒的羽绒衣也破了个大洞,你不要跟我说你走路不看路跌倒了,你的神经还没粗到像电线杆……”
在夏桐月的护送下,走出电梯的杜希樱先是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,形成一个小圈,对人墙内的情况并不清楚,但是刑老大高八度的喳呼声已经传进耳里。
他气急败坏地挥动双臂,又气愤又恼怒。
她本以为他又在发挥演戏的天分,用夸张的方式引人注目,不让公孔雀开屏比杀了它还难受,尤其在求偶期。
等她走近一瞧,赫然发现圆圈的中心点竟是她的助理乔绿溪,她衣裂裙破十分狼狈,半干的血迹仍留在腿上,相当触目惊心。
“有谁能为我解答迷津,她跟猫打架了吗?还是被野狗追过七条街?”这一身模样,惨不忍睹。
“我……”
乔绿溪正想解释,一旁的“代言人”气冲冲的冲出来,指着她鼻头大声指责。
“巫婆化身的恶婆娘,你又做了什么?不是多次告诫你要给人留后路,别赶尽杀绝,你每次都要逼狗跳墙是什么意思,嫌命太长呀!”
“刑先生,说话要留点口德,也许是你的烂桃花危及你底下的员工。”不自省其身反而推卸责任,非上位者风范。
一道颀长身躯往前一站,挡住刑幻天乱戳的手指。
“这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x先生,这是我们事务所内部的事,请你站远点,以免遭到误伤。”天要反了,闲杂人等随意乱走,干扰公务运作。
“我姓夏。”夏桐月语气平和的纠正他。
“我知道你姓夏,我们家小学妹的姘夫,你来事务所几回了,我会不认识你?不过,这里是刑幻天律师事务所,我是老板我最大,我高兴喊你x先生你就是x先生。”刑老大不是喊假的,威风十足。
“你很霸道。”他皱眉评论。
刑幻天冷笑地把胸一挺。“我是呀!天生霸气,不然怎么当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