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她最感谢的是隔壁邻居周婶一家人,他们帮了她不少忙,还教她许多事,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母子三人,而不致于处处局促,连生个火也升得满脸黑。
“乔家丫头,你不是说要些小葱和丝瓜、南瓜的种子吗?我给你带来了,趁着天气正凉爽赶紧下种,过个几天气候又要转凉了……”
“周婶你来啦,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?”穿着简朴的乔立春并未绾髻,她只松垮垮的以一条头绳束发。
微胖的周婶笑着摇手。“哪是什么好东西,不过是田野间常见的种苗而已,你以前还不稀罕呢!说想吃就到野地里去采,拐了我家的菊芳、菊月到处摘野果、采野桑。”
到处都有……她眼眸微微一闪,想着北方的土地少有这些东西,种不活不说还贵得很,东北的战家军到了冬天啃得最多的是高粱饼,大口喝着烧刀子袪寒。
明明还是不久前的事,却好似已经离她很远,下刀子似的寒冷已不复见,她眼前的是开着黄花的小村落。
“年少不经事,都小时候的事了还提来臊我,周婶真不厚道。”乔立春装羞的打趣。
“就是嘛!娘老是提过去的事,也不怕人听了生烦,她连我三岁尿床的丢脸事也一再提起。”真是羞死人了。
菊芳十五,菊月十三,姊姊活泼好动,见谁都是一张眼儿弯弯的笑脸,妹妹生性羞怯,老是跟在姊姊后面掩嘴偷笑,两姊妹的眉眼十分相似,就是一动一静的个性天南地北。
周菊芳上面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大哥,尚未说亲,正在相看中,底下还有个十岁的弟弟,淘气得令人头痛。
“就你爱拆我台,生了个讨债鬼,早知道你这么不贴心,我生头猪也好过生你,起码猪能宰肉吃。”这大丫头真是让她这当娘的早生白发,一天从早到晚担心她嫁不出去。
“娘呀!猪会帮你煮饭吗?还打草、剁菜喂你那些宝贝母鸡吗?”
周婶没好气的横睨一眼,这个女儿简直是她的债主。“你好意思说我都不敢听,你看贝姐儿才两岁就帮她娘扎草当柴火烧,而你只会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喳呼,吵死人了。”
被称赞的贝姐儿害羞的一抿唇,躲到母亲身后,其实才两岁的她扎得不好,十个有九个松开,要娘亲补扎,可她认真的神情叫大人们看了好笑,忍不住要赞扬两句。
不知是天性使然,还是原主教得好,两个孩子都很乖,常会主动帮着做事,不管做不做得来,只要和母亲在一起就很开心了,还常装出大人样引人发噱。
回来周家村不到几天,母子三个已经和村民们混得很熟了,谁家母猪下崽了,谁家的公鸡几更啼都一清二楚。
“娘,你怎么拿我跟可爱的贝姐儿比,太不公平了,我胜之不武。”这个小不点儿还没她腰高呢!
被称可爱的乔雅音欢快地露出两排小米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