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真的不往心里搁吗?

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用放在心上,一佃萍水相逢的古人罢了,那个吻就当是被的咬了一口,但是想是这么想,真的能够不在意吗?

这一刻,她感觉像被人狠狠从胃部揍了一拳,痛楚由小腹直往上升,灼烫了胸腔内的五脏六腑,被骗和受伤的双重打击,令她觉得像被马车振过一般的难以平静,伤心得快爆开了。

「夏弄潮,你敢让我再说第二遍。」她竞然掉头就走,一点也不在意。

她回过头,膘了眼正在整理云鬓的女子,鼻孔发出不屑嗤声,「好歹也等掌灯对分,没必要急成这样,光天化日之下,你不害臊,我都替你羞羞脸。」

未吐眼,非常未吐眼。

「你到底要不要说明来意,别让我等得上火。」他挥手要屋里多余的人尽远离去。

扣着盘扣的扶苏明知他在赶人,却刻意慢条斯理的编发插替,缓慢而娇媚地理理鹅黄裙裙,故作刚受爷儿怜惜过的娇态。

女人在感情上特别敏锐,她一眼就看出爷儿与新帐房之间的不寻常,本来不喜与人争宠的她突生危机感。

当然,她可不是怀疑爷儿转性改喜好男风,刚才听到新帐房清亮嗓音时,她便得知对方是女儿身,一身男装无损其清丽,若是换上女装,肯定是令人倾心的绝色佳人。

而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此时露出的懊恼神色,清清楚楚地显示一件她所不愿接受的事实,他口中的「那个人」就是这名男装丽人。

「我……」看了看尚在整装的美丽女子,夏弄潮一口酸气涌到喉头又往回咽,咬着下唇贵声瓮气的开口,「你确定不与她风流快活了,我可以等……」

「夏、弄、潮—」他低压着嗓音。

夏弄潮眉一扬,葱白玉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扶苏。「等她走了我才提,我不喜欢人家用「我是他的女人」的表情向我示威。」

「扶苏,出去。」没有二话,牟静言出声斥退。

面上微微一动,扶苏娇软无力地轻启殷唇,「我腿儿发软,爷儿可否让妾身歇息一会再走?」

「扶苏,你在做一件非常不聪明的事。」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安分守已的解语花。

「爷儿……」她媚眼含波,盼引起他一丝怜惜。

「给你两种选择,一是自个走出去,二是丢出去。」敢在他眼前玩花样,她日子过得太舒心了。

柔顺、听话是她的长处,若是多了妒嫉和城府,那就是有瑕疵的美玉,让他连基本的好言好语都不屑给。

「……」一张花容月貌赔然失色,汝然欲泣地回眸狠心唆颊。

扶苏默然垂眸地走过夏弄潮身侧,似怨似责地横睨她一眼。

若是没有她,爷儿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她一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