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征了征,随即展颜集笑。「总比弄璋、弄瓦好听吧!爹娘取的名,我将就着用。」

「你从哪里来?」他不动声色的套话,黑眸深幽得像要将她看透。

「你问我从哪来,这……」她要想一下……啊!有了。「来自曲阜,孔老夫子的家乡。」

「你确定?」她并没有当地的口音。

「自己打哪里来的我会不清楚吗?爷儿的问话还真有趣。」想做身家调查呀,要不要写出十代家谱表以供查阅。

牟静言轻敛眉宇。「想留在我身边做事最好别有任何欺瞒。」

「不然,会有什么后果?」唉……他果然起了疑心,不太好唬弄过去。

她问得谨慎,先看他的反应再考虑是否吐实。

「那要看这个人做了什么,若是安份守己,日子便不会太难过,反之……」他预留后言,任凭她提心吊胆的猜侧。

夏弄潮立即明白他的话意,笑若春风拂面,「我一不贪财、二不好色、三不争权,有个安稳窝,夭下太手,谁来拉拢都不甩。」

「我拉拢你也不行?」他语声轻柔,却让人惊得心口评评跳。

「爷儿有给薪晌,你不用拉拢我,至少在府里期间我一定尽!尽力为你管帐。」哇!他几时靠得这么近,微热的鼻息喷得她发尾乱飘。

男人是种可怕又危险的生物,明明两颗眼睛一张嘴,长相大同小异,可有些人一往前站就令人倍感威胁、呼吸不顺。

在府里期间?他心里打了个突,一反淡定的问。「你不打算久待?」

一想到她只是短暂过客,向来冷情弧僻的牟静书眸光一鹜,幽黯深沉。

「没人愿意长居人下,总有一天我羽翼长半了还是得飞走,我有我自己的家。」她的世界、她的研究、她的无限未来。

刚来的头一个月,她心里一直挂念着未完成的研究报告,同时也担心自已的失踪会让家人着急。

可是继而一想,若是回去的时间点不变,是来时的时间,那么她的忧虑便是多余的,因为除了目暗一切的人,否则无人知晓她曾到南宋一游。

想着,也就宽心了。

「即使我用丰厚的酬劳留你?」他眯眼问。

「爷儿,这么舍不得我,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!我们都是男的耶,你千万别陷得太深,快点清醒,回头是岸,多少佳人等着与你共效于飞,我不当牟府的千古罪人。」她故意夸大其词,打消他留人的意图。

她来自未来,早晚都要回到原本的世界,不论他留她的动机为何,绝了他的念,才不会平添无谓的困扰。

瞧她说得煞有介事,牟静言脸色越见阴沉。「我没有龙阳之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