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会的,四郎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,他说会回来就会回来,我会等他。」她不能让他一回来却找不到人,那是他们两人的约定。
见她固执得像颗冥顽不灵的石头,朱氏气恼在心。「你以为自己还能等他几年,总不能老让我们陆家替他养老婆吧!」
「我会自己赚钱……」她指的是绣品。
她呵呵低笑。「没有陆家的照护,绣庄会收你的绣件吗?再说你若一个人搬出去住,肯定不到三天就被生吞活剥了。瞧瞧你那勾人的狐媚样,哪个男人肯放过你这样的小娘子。」
「我、我不会……被人欺负,也不勾人,我长得很平凡……」叶照容向来不怎么在意外貌,也不觉得自己与寻常人有何不同。
事实上,尚未长开的叶照容已见艳色,一双上吊的凤眼瞧着人时似含情脉脉,一颦眉、一嘟嘴自有无限风情流出,不经意的一瞟更显楚楚动人,诱人生情。
真应了那一句色不迷人人自迷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她这口醇酒不用饮也醉人,教人难以自拔。
年方十五岁的她确实少了女人的妩媚和多情,可是看得出来,再过个几年,眉眼长开的她将艳惊八方。
尤其她那双眼,干净澄澈得有如刚出生的幼儿,无垢绝美得彷佛千古美玉,纯净润华、光彩流转。
「大伯母不想误了你的终生,就和你二伯母商量了几天,许了你给镇上的周员外为妾。你放心,他的孩子都大了,又允你生子,你不用怕你生的儿子将来得和嫡子争产。」她得赶紧把这祸水嫁出去才安心,不然她家喜儿很难说上一门好亲。
「什么?娘,你给她说了那个老得足以当她爷爷的周员外?!」周员外贪财好色,如今都六十有三了还广纳妻妾。
朱氏瞪了多话的女儿一眼,要她少说两句,这门婚事绝不能黄了。「虽说是妾,可周员外家大业大,家财万贯,以你的姿色不难讨他的欢心,只要你把他哄开心了,他还不是如珍如宝的待你,任你予取予求。」
说白了,其实她是巴望再借着叶照容狠捞一笔,赚取那笔聘金好买地、买庄子给自家女儿添妆。
「大伯母,我当作没听见你今日说的这番话,你也不用再劝我了,不论是谁我都不嫁,我只等着四郎哥哥。」叶照容表情认真且执着,她一拗起来,十头牛也拉不动。
朱氏一听,恼了。「不要给你脸不要脸,我是看在已逝的婆母面子上才好声好气的跟你说,你还拿乔啦?!总之,你愿意嫁也得嫁,不愿嫁也得嫁,我们和对方说好也收了聘金,择日就抬你过门。」
给她台阶下还拿乔,真当自个儿是陆家媳妇吗,非要赖在陆家不走,丢脸!
「大伯母,你怎能擅自决定?!我是三房的媳妇,你不可以自作主张将我许配给人。」叶照容顿时惊惶失措,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「你住的是我们大房的屋子,这么多年来也是我们大房、二房养着你,论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,长辈说话你不得拒绝。」朱氏狠心的断人后路,以长辈之势威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