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定了人家了吗?」面容端丽的孙氏笑得和善,但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看向侄女,而是低垂着头,看着手上的香木串。
「尚未,还在相看。」谁要嫁人,她才不嫁,她是鸡神,哪来的姻缘,要嫁也嫁……蓦地,她想起了柳毅,一颗心跳得飞快,捂都捂不住。
等稍微冷静下来后,她想着,嫁给柳毅也不错,好歹他们混得很熟了。
这是第一次,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上了心,想着两人共处一生的可能性,反正她总要等到他寿终正寝才能回去。
她越想越觉得可行,成为夫妻才是最妥当的办法,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看住他,以正室的身分霸着他,谁也抢不走他。
想着想着,徐轻盈差点笑出声,她太佩服自己的睿智了,却没发觉她已渐渐不在意马拉松接力赛这回事,一心扑在柳毅身上,把他当成不可或缺的第一要事。
「你月儿姊的婚期就在年底,定的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子,你若是待久点,还能喝到你堂姊的喜酒。」孙氏这番话有几分炫耀意味,表示她女儿的出身好,才找得到好人家,同时也暗示着她不可能留徐轻盈太久,顶多一、两个月她就得回去。
徐府大房、二房并非不和,只是相处的时间不长,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,加上两地相隔遥远,会有生疏是在所难免,孙氏也只是寻常妇人,她关心的是自个儿的小家。
「啊!堂姊要成亲了呀!我没准备礼送你耶!要不然我借花献佛,把我爹要给伯父用的小礼转送给堂姊,算是给堂姊添妆。」徐轻盈一扬手,身后的阿喜双手捧着一酸枝木匣子走上前来。
「不用客气了,自家姊妹添什么妆,你这礼留着自己……」徐溶月本想着二房哪拿得出什么好东西,伸出双手正耍推拒,就见匣子被打开来,她惊讶得双眼瞠大,顿在半空中的手瞬间便一把将匣子给抢进怀里。
就连孙氏也惊得站起身,凑上前,紧盯着匣中之物,完全不眨眼。
阿喜被这母女俩的反应小小惊了一下,快步退回自家小姐身后。
过了好半晌,孙氏才道:「这是……」
「灵芝。」徐轻盈受不了的微微皱起眉头,连堂姊都晓得要抢,大伯母难道看不出来吗?
「我是说打哪来的。」话一出口,孙氏才惊觉自己过于急切的语气失态了,连忙以帕遮口,低咳了几声。
观其品相,恐怕连宫中也找不出三朵,即使夫君身为宫中太医,紫得浓黑的灵芝大概摸也没摸过,当贡品也不为过。
徐轻盈笑得端庄婉约,媚中带娇。「有一回和爹爹上山采药迷了路,不慎跌入一处山谷,就见一棵倒地的大树根部长了十几片这样的灵芝,侄女想闲着也是闲着,就把它们全摘了,带回去给爹娘补补身。」
「什么,有十、十几片?!」孙氏觉得双腿有些发软,连忙找了就近的圈椅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