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又半夜溜出府?!」这孩子比她两个哥哥还野。

「是……咳!柳毅要科举了,他怕考不好,心闷,我陪他出来散散心。」哈!

多好的理由。

柳毅没好气的睨她一眼,又拿他当挡箭牌,她这招老是用不腻,但仍是顺着她的话道:「是的,徐世叔,小侄一早到府上接得令嫒,想多个人来开解开解。」

「哼!女大不中留。」自个儿的女儿徐贤之还不清楚吗?隔壁的柳家小子是个心善的,是她老翻墙过去烦他才是。

「什么留不留的,爹呀,这个人活不成了,你别治了吧!」脸色都紫黑了,不死也伤了脑子,与其养个傻子还不如让人早早解脱,三千世界自有如来。

「胡说什么,哪有人还有气却不治的道理!行医之人要视病如亲,不可有违医道。」徐贤之虽是这么说,但眉头皱得死紧,额侧也渗出薄汗。这姑娘的脉息越来越微弱,他得赶紧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不让人枉送性命。

「爹……」要是人死了,死者家属不会怪死者自己不小心,只会怪罪没能把人救回的大夫,救人的人往往会沦为出气的对象。

「药呢?」徐贤之看也不看女儿一眼,专心的下针,同时问道。

「不给。」徐轻盈耍起小性子。

「盈儿。」他加重声调。

她冷哼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只薄得透光的白瓷瓶。「救了她之后,若敢恩将仇报,我再毒死她。」

「丫头,说什么气话。」徐贤之也不想太引人注目,但情势所逼,毕竟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

徐轻盈不将瓷瓶交给父亲,反而递给身旁的柳毅,别扭的提醒道:「先让她把腹中水吐干净。」

不过徐贤之用银针催吐的效果不佳,眼看女子胸口的起伏将停,柳毅和徐贤之同时看向纠结不已的徐轻盈,他们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,把某人气得直跳脚。

「看我干什么,我又不是大夫!」可恶,早知道就不学医了,医道害人,看看她的下场。

男子不宜碰触女子的身体,所以只能她来了。

「哼!哼!哼!待会我要到庙里过火,祛祛霉运。」算她倒霉,没事到洞庭湖找什么龙宫,自找晦气。

徐轻盈从背后抱着女子,用力推挤其腹部,她一次一次的使劲,神态狼狈的女子便一次一次吐出少量的水,最后女子似乎恢复一点神智,大口呕出一地的湖水,人像软泥般瘫软在地,只有几根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指微微抽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