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你是被三个黑人爵士乐团的乐手抚养长大的喽?”听来备戚心酸,她比他幸福多了。

“嗯,他们如同我的父亲教导我一切爵士乐的基础,让我成为乐团的一员,在最黑暗的黑人地盘上安身立命。”为此他感谢他们。

“然后你就被那个叫k的男人拐来台湾?”他的故事还真是离奇怪诞,怎么会有人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离开久居之地?

眉一挑,季靳笑着抚摸她自称没什么肉的细腰。“说拐太严重了,老板若在此,肯定会向你提出抗议。”

说实在的,他还挺怀念从前的日子,喧哗的人声,嘈杂的杯盘碰撞声,还有k随兴而起的萨克斯风表演,谱出一首“维也纳森林”。

耳边甚至响起悦耳的风铃声,一句欢迎光临盈绕心房,笑声不断地包围寂寞的灵魂。

在那里他并不寂寞,有音乐和欢笑陪着他,以及专为他准备的钢琴。

“那酒馆为什么要结束营业呢?经营不善吗?”听起来他是个具有深度的老板。

“是暂停营业,进行内部大整修。”在他心目中,维也纳森林永远不会结束。

也许将来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,它的招牌会被高高挂上,重新一段收集故事的旅程。

“你会……呃,回去吗?”风夕雾问得很小声,似乎怕听见他的回答。

“那要看我怀里的女人肯不肯放人。”回去吗?他想不太有机会了吧!

他承认喜欢酒馆给人的感觉,里头的人事物都让人留恋,一杯酒一个故事,道不尽世间人的寂寞,过客的戏份只是点缀。

但是关上那扇门后,艳丽的阳光已堵住那条来时路,他知道不远处有人在等着他,再回首是一页新的故事。不再有他的串场。

人只能往前走不能停滞原处,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要完成。

“嗯哼!让我当坏人,心肠真坏。”她不会留他,也不会哭哭啼啼,他的路由他自己去选择。

就像她当年一样作了抉择,不让别人安排她的生命,她要做自己的主人。

“还好,没把你卖了。”弹奏着她的身体,季靳的心底有着深深的满足。

“你敢!”坏蛋。

她佯凶的模样像在撒娇,胸口阴霾尽散的钢琴师如她所愿地吻上她噘高的唇,优雅的长指挑弄挺尖的蜜桃,一声轻吟低调的弦动。

熄灭的火在两具交叠的身躯上再度复燃,不疾不徐的似在游戏,相互摸索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,不急着在瞬间烧成灰烬。

入夏的第一个台风开始肆虐,一滴、两滴、三滴……无数的雨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,滴滴答答合奏雨的歌声,扰人清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