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为何不跟我说……」害她以为自个嫁了个不爱她的丈夫,所以才处处挑剔,兴风作浪。

她觉得自己不幸福、不被宠爱,因此她也要别人和她一样的不快乐、一样的痛苦。

可,她错了。

她从来就不体谅丈夫的用心,一味的要求他出人头地,怨他从不肯帮她说话,到底错的人是她。

她好无知呀!

「拜托!堂哥的个性那么闷骚,由妳主动还比较可能……哇!最后一捆了,妳还站得起来吗?」她用力地将草拋开,扶起被压在底下的人。

「妳为什么要救我,我一直很不可理喻。」换了是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救人。

任依依自嘲的道:「因为我笨嘛!谁叫妳是自家人。」

「妳当我是一家人?!」看来,她错的不只一件事。

「妳让烟熏坏了脑袋呀!妳都嫁给堂哥为妻了,不是一家人难道是外星人呀!我要当姑姑了。」想想就兴奋。

「姑姑……」她泪流得更凶了。

任依依扶着刘月理准备自火场中逃生,四处传来干草早燃烧的劈泊声,她凭着直觉在浓烟中摸索,希望能尽快把孕妇送出去,烟吸久了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会变成白痴。

她可不愿当个小白痴的姑姑,火再大、烟再多她也要卖命一搏,绝对要把碍事的烫手山芋踢出去……呃,不能踢,要小心地护好,孕妇最大。

好不容易凭着仓库外奔走的人声找到出口,她正高兴可以松口气时,仓库上方的梁柱竟掉落下来,她耳尖地只来得及推开手扶着的人儿。

「啊——」好痛!

重心一失的刘月理跌坐在地,她由那声惨叫推断依依受伤了。

「任……依依,妳怎么了?」

任依依苦笑着想告诉她没事,但是……「换我被压住了,妳先走。」

「我怎能放下妳一人,妳刚才救了我。」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呀!

「我是为了堂哥救妳而不是因为妳,何况我一直是一个人,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太久,很快地别人就会将我遗忘。」

任依依说得轻松,刘月理却听得泪流不止,原来受尽众人宠爱的她其实内心是这么没安全感且寂寞。「依依……」

「走!快走,去找人来救我,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,别忘了妳是有身孕的人,身为母亲妳得坚强。」而她,八成没救了。

「我马上去找人救妳,妳要撑住,妳一定要撑住,妳是青春泉牧场的任依依呀!」眼泪一抹,她趴在地上爬行以避开浓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