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并不晓得自己在这一天同时得罪两个人——三皇子萧元裕和七公主萧佩玉。
散了朝,出了宫门,一甲的头三名上了马,照例要游城一圈,准备尖叫的仕女、小姐们一看到最前头的状元,有人晕倒、有人僵硬、有人石化,她们太过惊讶了,准备打道回府,什么绮丽幻想都一扫而空,只想抱着恭桶狂吐。
那第二个榜眼总能有点期待吧?众人一看,还是气到发抖,觉得被骗了,怎么拐瓜裂枣也敢上街。
其实这两人也想喊冤呀,他们长得并不丑,只是不出众而已,走在路上不会吓到路人,还颇有几分诗才,不过人都爱美,看到美的事物就会愉悦,他们离标准实在有一段很长的距离。
幸好第三位探花郎出来,这才抚慰众女受创不轻的心,重拾笑容。这位探花郎长得太好看了,惹得她们心花乱窜,两颊飞红,目不转睛的盯着俊俏儿郎。
“你……呃,这是怎么回事?”云傲月睁着杏眸,忍着不笑出声,但面上的神情已泄露笑意。
齐亚林正了正冠,拉了拉沾上胭脂的衣襟,拍去肩上的细粉,无奈地道:“听过『掷果盈车』的典故吧?”
“你是说……咳咳,围观的百姓朝你扔东西?”那情景一定很滑稽,可惜她没能亲眼目睹。
他晃了晃,故作长吁短叹。“家穷无余银,早知如此就在后头拖辆空车,至少能拾些金钗银簪、珠花手绢、胭脂水粉什么的变卖,贴补点家用。为夫穷呀,还未授官,所以没有月俸养家,只好继续吃妻子的软饭。”
“哼,你就装吧!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藏了多少私房钱,苏老板都告诉我了。”这厮真是的,她被他骗了好些年。
“那个嘴巴不牢的,以后老死不相往来。”齐亚林假意埋怨,顺势将佳人搂入怀中,好生怜爱。
云傲月轻推他,没推开也不在意,笑道:“都合伙开铺子了,还怎么老死不相往来?银子不要了?”
“银子没你重要,会撬墙角的耗子要及时扑灭。”他早知道耗子靠不住,那张嘴喷粪似的,盖都盖不住。
她手心往上一翻,“上缴呀!”
他装傻,“上缴什么?”
“银子。”
“银子?”嗯,他得了失忆症,不知她在说什么。
“不是说银子没我重要,怎么你还藏私?”男人的话真的听听就算了,不能当真,他们最擅长骗女人。
齐亚林低笑着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,握进手心里,“等我们成亲后,我一两银子都不留地全交到你手上。”夫人当家,他领零花钱就好。
若干年后,齐亚林成了本朝最穷的首辅大人,他出门身上最多带十两银子,连他的侍卫都比他有钱。
“为什么不是现在?”他还想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