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、才不是,我刚才去洗脸,水还没干。”死要面子的康永泽不承认自己苦的惨兮兮,强装硬汉。
“我躺了多久?”感觉好像一辈子,骨头都僵硬了。
“三天。”他说的时候还有浓重的鼻音。
“三天?”才三天?怎么可能,她的孩子明明才一个多月大……
突然,车祸、“龙之屋”、樱子奶奶、离婚……一幕幕场景飞快地掠过,补齐了消失的记忆,莫筱亚想起她的……前夫。
“车子撞上你,你流了好多血,孩子也提早出世,医生紧急开刀。剖腹生产,你产后血崩,我们输了很多血给你……”他哽咽得说不下去,心有余悸。这三天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煎熬。
“我们?”她像鹦鹉,不断重复他的话。
“除了‘兰屋’的女人血型不符外,她老公。‘梅屋’的夫妻、物部管家和物部太太。咳,姓拾的也捐了,大约三千西西的血量才把你就救回来。”她一度休克,两次濒死。
“他们真是好人。”原来她曾经离死那么近,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。
“你的命是大家给的,从今以后,你要更小心,不许胡来!”他恶声恶气的低吼,警告她爱惜生命。
莫筱亚眨了眨眼,语气异常轻柔。“你不是说只要我醒过来,什么都听我的,也不再大吼大叫了,要改改你的坏脾气?”
“啊!你听见了?”他表情整个窘了,耳根泛红。
“对呀,你那么努力在我床头哭……”见康永泽倏地瞪眼,她识相的收起“敏感”字眼。“我是说要不是有你殷切呼唤,我也不会这么快清醒。”
“不算不算,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算数,你在作梦,我什么也没说。”他否认到底,死不认账。
“你的意思是要我再长睡不起喽?”果真是赖皮鬼,什么都能赖。
康永泽一听呼吸一窒,脸色灰白。“你在胡说什么,不许诅咒自己!”
一次就吓得他差点肝胆俱裂,他哪禁得起第二次。
“调皮鬼,你别吓他了,他真的会哭给你看。”一句嘲笑从病房外传入,笑声爽朗。
提着水果篮和一束花的拾又镜笑着走进,不因某人的臭脸而不快。
“你又来干什么?未免来得太勤快,医院是你家开的呀,照三餐来巡视。”康永泽很不高兴的吼人。
“我来看我孩子的妈。”拾又镜说话的语气好不愉快。
“孩子的妈?”是指她吗?
错愕不已的莫筱亚看向一旁的前夫,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大发脾气,用最刻薄的言语骂得人家无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