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是真要滚了,你想留也留不住,好好顾着孩子,我看赶不赶得及元宵那日带你们进城看灯。”
将鹿皮靴套入大脚里,他踩了踩,非常合脚,拉过妻子在她唇上一吻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在卫所里当差就是这点不好,身不由己。
他解释道:“刚才的声响便是山下和我的联系,表示有事发生,我得赶紧回去卫所调度。”
“大过年的会有什么大事,存心不让人过个好年嘛!”就像放了假,老板还用手机遥控员工,让人去出差,忒不痛快。
萧景峰笑着往她浑圆处一摸。“别埋怨了,女人,起码我还能回来陪你过年,军中不少弟兄只能啃窝窝头,最多加一块肉片,边吃边想着故乡的爹娘和妻儿。”
“你也想家吗?”她问,她指的是卧龙村的萧家老家。
“我的家不就是你嘛!就念着你和孩子。”他眼中有着柔情,大手温柔的抚过她柔顺青丝。
“小心一点,早去早回,宁可少建一点功也不要用命去按,我嫁你了,聘金少一点无妨。”反正是他了。
笑脸一扬,明亮阔朗。“嗯,我知道,等我回来。”
没等和孩子话别,萧景峰在寒风之中踏着第,道升起的曙光,缓缓地走入白茫茫的雪地里。
在萧景峰走后,李景儿又躺回床上睡回笼觉,不知过了多久,她被吵醒了,一声又一声刀柄叩门的声响让她无法入睡,辗转翻了两次身坐起,朝外大喊:“稍等,就来了!”
这个萧景峰呀!不晓得又落了什么忘了带,都当爹了还这么散慢,以后怎么养孩子……
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李景儿以手指代梳先梳理了一下头发,再穿上兔皮做的室内拖鞋走向洞门,她看见孩子们都起来了,儿子乖巧的用他爹买的一刀纸在练字,霜真带着月姐儿就着残红灰烬烤栗子,两人吃得一嘴黑。
门上上了闩,她不用踮脚便能取下最上层的一根门闩,将扁平的门闩放好,她又挪动第二根,此时霜月想起娘说过的话,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到窗洞边,从窗洞中看出去正想喊爹,忽地小脸一慌。
“娘,不是爹。”
不是爹……不是爹?!
骤地,手里的门闩滑下去,落回原来的位置拴住,在这同时因孩子的叫喊声门板像被人用力一撞,发出强烈的撞击声,两根门闩似乎抵挡不住外力的侵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