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不懂滋润是什么意思,但萧景峰听出她的话中之意,她要与他划清界线,再不往来,这事他没法接受。“夫妻是一辈子的事,你尽管怨我吧!我不放手,这一生你是吾妻。”
一听他自以为是的宣告,李景儿怒了。“你是驴子脑袋呀!不开窍,我都要放你往高处爬了,你又何苦来纠缠不休,好聚好散不伤感情,何必撕破脸为难自己,想我从一而终那是作梦,和离了,你我是各走各路的两个人,再无干系。”
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全死光了,非他不可。
人是可以挑剔的。
“景娘,你在气头上我不与你争执,等你心平气和了我们再来谈。”在他心中,她永远是他的元配妻子。
不想吵架的李景儿缓了缓情绪,尽量把自己抽离,当个事过境迁的旁观者,为他人的过往气恼不值得。
天色越来越昏暗了,越靠近村子路面越凹凸不平,时有小坑洞绊人,黄土路并不扎实,一下雨便积水。
已经走不动的霜明绊到突出的泥块,双腿一软往前一倒,一只男人的大手及时捞住他才免于面朝下吃一嘴泥。
“娘抱你。”看到儿子的懂事,李景儿忍不住心疼了。
“不要,我自己走,娘累。”小男童挣扎着不让娘抱,可是力气没人大,一下子就被抱起来。
“我来吧!”萧景峰看了看妻子背后的两个娃儿,想接过手,帮她分担一些。
“不必,我还抱得动。”应该可以。
前世的李双景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,当消防员的她负重三、四十公斤装备是常有的事,轻而易举,最重背过六十几公斤,徒步走二十公里的路,在山里搜寻落难的登山客。
三个孩子加起来的重量她还能承受。
只是她忘了这一世的身体还不到一百六,真要驮重就有点吃力了,才走了一会便觉得双臂很沉,不太能使得上劲。
“还是我来,别摔着孩子。”萧景峰二话不说地从她怀中抱过孩子,一副我才是一家之主的模样。
他的妻子,他的孩子,他做主。
一句“别摔着孩子”,她忍着不把孩子抢回来,因为她晓得自己体力有限。“有劳了,萧……”
不知该喊他什么,非夫非友,她索性不喊了。
“你我之间无须客套,这是我该做的。”她面上的疏离是他所不乐见的,可谁叫她最困难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,他不怪她。
“亲兄弟明算帐,没什么应不应该,何况我们早就没有关系,口头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免。”她不欠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