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名李双景的她上辈子是一名消防员,二十二岁毕业于警大的消防学系,入了消防局干了六年后升上小队长职位,手底下管了七、八名警消和义消。
在一次救火行动中,她为了抢救一名身陷火场中的幼童不幸牺牲,死时三十岁。
那一日正好是她生日,同事约好了要替她庆生,包厢都订好了,就等着寿星到场,谁知一家大型百货公司忽然失火,她和她的组员临时收到前往支援的通知,因此装备一穿便出发了。
一阵剧痛袭来,她眼前一黑,隐约间她晓得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,在死前唯一的念头是抱紧七岁大的男童,奋力一掷将他丢向云梯上准备接人的队友,而后楼塌了。
李景儿在阵阵的抽痛中醒来,她甫一睁眼,以为是重伤后产生的幻觉,她看到乡下阿嬷家才有的屋梁、砖墙。
不等她多作思考,下体的撕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生孩子,而且孩子的头已经出了产道,只差最后一把气力了。
身体不自觉的往下推,一声幼猫似的孱弱哭声像快断气的发出,她懵了,有几分不知所措的错愕。
大嫂小吴氏将用布包着的小婴儿往她怀里一塞,说了几句嘲弄的风凉话便扭腰走出产房。
她花了三天时间才接受自己是一个孩子的母亲,又花了七天光景才明了自个真的穿越了,由身高一百七十八的模特儿身材缩成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小农妇,明艳高挑的外表不见了,只剩下又黑又瘦,还有一双粗糙手的可怜模样,叫人不忍直视。
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变丑,她也不例外,因此不理会不准备给她坐月子的夫家人,她自行卧床一个月,谁来要她干活都不成,她利用这段时间调养生产后的身子,趁人不注意时偷做了几回月子餐。
也好在这身子的芯换了,否则刚出生的娃儿恐怕活不了,这家人的心太黑了,生了女儿居然不养,要溺死水盆中。
“哎呀!娘,你别生气,气坏了身子还不是你自个儿受累,二弟妹,你也别跟娘强着,我们肯收留你们母女多时已是仁至义尽,有谁家死了丈夫还赖着大伯子、小叔子养的,你不脸红我都替你害臊,二叔子死了都没脸见祖宗……”
假做和善的大嫂小吴氏落井下石,看似在说和,其实和吴婆子一鼻孔出气,见不得人好地早盯上二房那三间屋子。
“听到没,就你脸皮厚得像树皮,这一屋子的男人有哪个是你男人,你一个女人家进进出出的像话吗?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想勾搭哪一个,我就剩两个儿子了,不许你败坏他们的名声。”吴婆子说得振振有词、冠冕堂皇,好似她真为大儿、三儿着想良多。
“要我走可以,但要把我夫君的抚恤金给我当安家费。”那是她应得的,朝廷发给战亡者家眷。
妻子是首位,其次是子女,而后才是父母兄弟,若是家中无人便是旁系的叔伯,或是同族宗亲。
“你休想!”闻言吴婆子把银子搂得更紧,满脸防备。
“就是嘛!那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钱,你也太狠心了,只想一个人好就要全家人吃糠咽菜。”小吴氏丢下豆角,站在婆婆身边,脸上尽是责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