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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料错了她的性情。

“有呀!我天没亮就起个大早,生怕没义气的你耍大少爷脾气……”

“嗯!你说什么?”说他没义气?

事实嘛!还怕人揭穿。“你干嘛凶我,人家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来赴约,你不体谅还恼火。”

“从邵府到五里寺不需要一炷香的时辰吧!你瞧现在都什么时刻了。”爬都爬到了。

“不过巳午交接时分……好嘛、好嘛!你别瞪人,怪可怕的。”就说他小气嘛!一点小事也爱计较。

“迟到的人还敢张狂,你知不知道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。”换做别人他早拂袖而去,哪有她多话的余地。

“这件事你不能怪我,临出门时遇到了我大哥,他逼我喝完一大盅鸡汤才肯放人。”害她满肚子油腻,满口参味。

而且不准她喝得太快,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,肥滋滋的油浮满汤面,她必须用银匙拨开才不致沾了满嘴油,喝到见底才逃过一劫。

有时候她觉得大哥比爹还厉害,撒娇、耍赖都打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,立场坚定一丝不苟,没得商量地要她先照顾自己才能做其他的事。

人家是长兄如父,可是她的爹还在呀!难道人会有两个爹不成。

邵铭心将兄长的关爱之心当成管教,始终不曾体会他的用心是出自无私的眷恋。

靖羿表情古怪的盯着她瞧上好一会儿。“怎么不见你长肉,瘦干干地像黄河灾民。”

还是巴掌大的小脸,小鼻子小嘴巴,一双欺世的灵活大眼。

“你管我胖或瘦,反正又不指望你养,我天生长不胖犯了大清哪条律法。”她也很用力“喂食”,但就是不长肉。

因为她像娘嘛!所以纤弱飘然,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坠尘仙子,吸一口甘露永保仙容。

搓搓下颚,颇为心动的靖羿倒想养胖她,免得风一大便担心她飞上天。“你今天是来斗嘴的吗?”

“当然不是,是你先开了争端,我不过应和你罢了。”一扬螓首,她说得理直气壮,毫无愧色。

“好,停战,我不挑你毛病,我要你带的东西全齐了吗?”第一步总要先跨出去。

她像要去挖宝似的兴高采烈。“全带了,有小鞋子、小衣服、小指环,还有我娘缝的小布娃娃……”

“够了,够了,别再现宝了,你奶娘住在哪里?”再问下去她连第一颗掉落的乳牙都要拿出来。

“嗯!她住在……住在……”想了又想,她一脸困扰的看向银雀。

“牛曲村,城东十里外近山脚的小村落。”务农的人家不出十户,村民仅百余名。

“对对对,看我家丫鬟多伶俐,就是城东的牛曲村,村口还有三头牛呢!”她第一次看见牛时,只觉好有趣。

“那是村长的牛。”不过宰掉一头了。

邵铭心横睨地一哼。“要你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