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以亲疏远近来算,她大概只剩下视为兄长的孔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,若是他日后也离开,她真的是举目无亲了。
“薇儿,我错了。”一开始他就错了,老天爷给了他重生的机会,他就该从二十一岁那年重新活着。
救了白文昭后他应该去找她的,与她再一次相识,让她生命里有他的存在,他们可以一起建造天耀城,她和蕙姨是天耀城主人,她们不用为生计奔波,抛头露脸的赚钱。
是他想得狭隘了,以为不见面就能挽回她一条命,事实上看护在眼皮底下才万无一失,他差点又错失了她。
“你何错之有,错的是我,我不该妄自菲薄的爱上你,可笑的以为自己的小情小爱能打动你,你的心大得很,容不下——”错的是她,不自量力地想攀上胸怀天下的大城主。
陶于薇忿然的细数自己的错处,她虽认为感情没有对错,只是她爱的人不够爱她,她气愤却不能怨,因为是她自己的选择,没人勉强她爱或不爱,是自找的伤口,但仍忍不住敝罪自己。
可是她说得正愤慨时,一道黑影覆下来,暖暖的封住她丹色小口,舌头顶开贝齿钻入口中,勾住丁香小舌又吸又吮,痴缠不休,她方知被吻了……
“你真的愿意为我放弃复仇?!”
“强吻”事件又过去好几日,陶于薇没给葛瞻多少好脸色看,对他还是爱理不理的,有时去看看百里穆然为她打造的黄金屋,喜孜孜的摸上两把,有时和孔方、金子、小宝上山寻宝,水月族的地盘是一座宝库,他们却身在宝中不知福,让她看了很气恼,更恼的还是他。
看似原谅了,却又似不原谅,因为她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会说放下就放下,筹划了好几年的复仇计划,怎么可能因她一人而全部推翻,他不是一直想夺回南越国?
所以她总是一问再问,带着怀疑的口气,深怕这是他再一次的欺骗,人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是愚不可及。
不过葛瞻待在水月族的日子也不好过,原本崇尚婚姻自主、自行挑选伴侣的水月族人十分欣赏他为爱人奋不顾身的勇敢,甚至觉得他是至情至性的好儿郎、真汉子。
可是一听到他要抢婚的对象是为他们带来种籽的王妃,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,用看外敌的眼神盯着他,时时刻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,如非必要绝不与他交谈,就连小孩子也拘在跟前,不让孩子们与他过于亲近。
再也没有热情的问候,他得自行造灶烹煮半生不熟的食物,且帐棚不留宿“外人”——想来抢王妃,哪边凉快哪边待去,那么好又这么照顾族人的王妃怎么能让他夺走?
于是葛瞻在皇位争夺败下阵后又再度面临步步维艰的处境,虽然不是百里穆然授意,但也有他纵容的成分在,他目前是水月族最不受欢迎的客人,同时有不少人暗下绊子,扯他后腿,让他抢不走最受爱戴的准王妃。
“放手才是得到,我之前的想法偏激,以为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,可是和失去你比起来,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。”胡涂了多年,他明白过来他的重生是为了找到她。